安平曜刚迈进门槛,就听到一声断喝,“逆子,跪下!”
他不觉心头一凛,快步走上前跪下道:“孩儿见过父亲。”
安平严快马加鞭连夜赶回城中,连盔甲都没来得及卸下,一看到他登时满心怒火,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
战靴厚硬如铁,他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只觉得胸肋处泛起钻心般的疼,连忙挣扎起来跪好,将喉头翻涌的血气压了回去。
“你眼里可还有为父?竟敢擅作主张打开院门?为父说过,要把她关到死。”安平严虎目圆睁,摘下铁盔照着他的脑袋就要往下砸,冷不防被人给接住了。
“家主息怒,家主息怒,”朝晖冒死冲上来拦住他道:“下人们都在外面看着呢,就算二公子有错您要动用家法,也请稍待片刻。府中出了这等大事,可不能再让外面看笑话了。”
安平严怒瞪了他一眼,缓缓放开了手,朝晖忙恭恭敬敬的接住铁盔放到了一边。
“父亲容禀,今日是小妹生辰,孩儿原想让她出来散散心……”安平曜拱手道。
却不料安平严愈发暴怒,咆哮道:“闭嘴,难道你忘了今日也是我小孙儿的忌日?”
他神情痛苦的皱了皱眉,缓缓垂下了头,再不敢多说一句。
“把你派出去的人马都撤回来,不用再大张旗鼓的找了,七日后正式发丧。”安平严大手一挥,冷冷下令道。
安平曜浑身一震,失声道:“父亲,妹妹生死未卜,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她……她可是我们安平家唯一的女儿呀!”
旁边侍立的朝晖也是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进退不得。
安平严冷笑道:“莫要忘了,你还有个大侄女,锦儿才是安平家唯一的女儿。至于这个孽障,早在一年前我便与她断绝了父女之情,依旧留着她不过是看在你亡母的面子上。生时于国于家无望,死后倒对朝廷是件幸事。如此一来,太子便可不用尊奉遗诏,婚约自然也就失效了。”
朝晖不敢再留,急忙恭恭敬敬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