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辜负了你,是我配不上你。”他轻抚她的鬓角,指间触到的肌肤是僵冷的,再不似昔日温软柔腻,喉头不由一哽,久蓄的泪水倏然滑落,打湿了她肩头的衣衫。
“阿晞,你等我,我不会让你一人承受污名,要疯就一起吧!”他哽咽着道。
东宫崇文殿外跪满了大臣,符海再三劝解也没人起来,反倒被太子太傅沈博源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只得去找风涟求助,风涟苦笑着摆手,“他对你只是骂,若见了我可是要动手的。”
“那如何是好?”符海急得满头大汗。
“都知大人看着殿下长大,怎会不了解他的性情?若他胸中块垒不消,就算全天下人跪在东宫外他也只当看不见。”风涟叹道。
符海苦着脸道:“可人死不能复生,唉,谁又能想到他对安平小姐执念如此深,早两年何必……”正说着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两巴掌,懊悔道:“先生只当没听见。”
“去找皇后吧,就说殿下身体欠安,已不能理政。”风涟沉吟道。
符海不由得直冒冷汗,道:“怕是会火上浇油。”
“发泄出来也好,”风涟道,“总好过与尸体共处一室不吃不喝不言不寝。”
当此时,母子之间已经形同陌路,但皇后还是来了,因她收到安平严密信,说云昰已知道自己的身世。
世间最难堪的情景,莫过于此。
殿中帘幕低垂,她看到云昰背对着她坐在榻前地毯上。
待得走近,才看清榻上躺着一个人,赫然是死去的安平晞。
她不由得面色灰败,差点站不住脚,骇然道:“你……你在做什么?”
云昰神容枯槁,缓缓转过头,讥诮道:“母后不来见见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