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稍微松开我一点,而后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你会游泳吗?”
“不会。”我说,“我是旱鸭子。”
陈则悉的表情真的很好懂,比如现在。
——他在给我摆臭脸。
“多管闲事可以,但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行吗?”
陈则悉真他妈应该改名叫“不高兴”。
“你变了,”我用衣袖抹了抹眼角,凄凉道:“你以前是很疼我的!”
“我现在不疼你吗?”陈则悉似乎很不赞同我的话。
“你现在就知道凶我。”我佯装抽泣,“你对别人就不这样。”
陈则悉对别人总是温和有礼,在我面前就犯病,训起我来比教导主任还厉害。
“那我给别人做饭吗,”他问我,“我带别人回家吗?”
“那我怎么知道,万一你头天给我做饭,第二天就带别的人回家呢?”
“我从来没带过其他人回家,”他盯着我缓缓道,“你是第一个。”
我现在才发现为什么自己对陈则悉永远优柔寡断。
我怕他不走。又怕他真的走。
只要见到他,我之前下定的所有决心都可以动摇、坍塌。
我明明只是个断掉了无数次的破风筝,他却还是愿意跋山涉水地来找我。
陈则悉是全世界最笨的人。
第29章
陈则悉和我不一样,我是辞职旅行,他是翘班出来找我。虽然我极力劝他回去上班,但他好像赖定我了,要陪我待在扬城,一大清早他的电话就响个不停。
“哎,你要不还是回去吧?”我拨了拨他的手臂,善解人意地说,“我一个人旅游也挺好的。”
陈则悉闻言一顿:“你不想我陪你?”
他真是敏感得可以,不解风情,看不出来我这是体贴吗!
我捂着脸道:“我很想的,但是…”
“那就陪你。”他打断我。
我趴在床上抬眼瞧他,他专注于我的眼神让我忽然很想和他一起去听风桥。
我的嘴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那今天陪我去听风桥吧。”
陈则悉平日里上班的时候看起来太端正严肃,连头发丝儿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今天早上起来洗了澡,头发吹干以后落下来软蓬蓬地遮住了额头,身上穿着松垮的黑色T恤,冰冷的棱角全都敛去,从头到脚都是我喜欢的样子。
“嗯,吃了饭就去。”
我伸手拨弄他额前的发丝,在食指上缠了一圈,“以后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