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五天，这日傍晚，两人正在C市的一条美食街的小店离等他们点好的串串, 尹陌的手机忽然响了，因为手机就搁在桌上, 路程程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 在看到上头显示的卫承安的名字时，心里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小店附近环境比较嘈杂，尹陌拿起手机, 对他指了指一旁的小巷，道：“我去那边接个电话。”

路程程起身替尹陌清开了两边挡着的空椅子，方便他的轮椅离开。

尹陌这个电话接了许久, 久到串串都煮好了端上桌，又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带着歉意的神色回到桌边。

不等他开口, 路程程抢先一步问：“公司有急事？”

“嗯。”尹陌点头, “抱歉，可能需要早一天回去。”

原本算上头尾也就七天的行程，如果要提早一日，也就是说明天就要动身回S市了。

路程程倒不在意多玩一日还是少玩一日, 只是他原本定旅行计划时就抱着一点小心思，这少掉的最后一天，恰好是两人认识的一周年纪念日。

理智上，他知道纠结这种日子的行为显得有些幼稚，可情感上，他又难免觉得遗憾和失落。

挣扎了片刻，他还是遵从内心，问道：“公司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必须我赶回去签字。”尹陌揉了揉路程程的脑袋，安慰道，“你要是喜欢，我们下次再来好吗？或者换个地方。”

“只晚一天也不可以吗？”路程程拉着他的衣角，仰头替自己争取。

但换来的还是尹陌遗憾却坚定地摇头。

路程程勉强笑了一下，耸了耸肩，乖巧道：“那好吧，还是工作重要。”

路程程在尹陌面前一直是乖巧懂事的模样，极少这样不顾他的工作，表达出自己的渴望。

尹陌差一点点就要心软了，可最后时刻，他还是忍住了，拿起桌上的筷子递给明显带着失落的青年：“先吃饭吧。”

“好。”路程程有些心不在焉，吃了几根串串后才想起问，“可是你不是需要提前跟机场那边报备轮椅托运吗，现在改签还来不来得及？”

尹陌闻言稍微愣了愣，解释道：“卢助那边已经在替我安排了，我们明天直接去机场就行。”

“好吧……”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路程程只好低头吃东西。

尹陌一直以来话都不算多，所以两人相处时，一直是路程程像个小话痨，总是和尹陌有说不完的话，而尹陌也习惯了顺着他找的话题，陪他天南地北地聊。

但这日从吃饭到之后逛夜市，再到返回酒店，路程程都格外安静。

到了酒店，尹陌拉着他坐回床上，放柔了声哄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路程程瞪大眼看着尹陌，说完像是生怕尹陌不信似的，很快又解释说，“只是忽然知道明天就要回去了，有些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