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也都找不到一双合适的鞋子,只好委屈你一直背着我了。”白无瑕安坐不动,摇晃着白嫩剔透的小脚丫,道:“李牧野,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头已经气炸了,恨不得把我吃了才解恨,可我也知道你舍不得,就算你舍得我死了,也绝舍不得我脑袋里的口诀。”
“老子都快被你玩儿残了,哪还有闲心在乎什么口诀。”李牧野一屁股坐下,看着涌出的清泉和白无瑕完美的脚丫,骂道:“他吗的,让老子喝你的洗脚水,老子宁可渴死。”说着,赌气的闭上了眼睛,运转起大小周天导引术来。
“抱元守一,至度神官,子未能守,但坐荣官。若不简择,触事皆为,则身劳智昏,修道事阙。若处事安闲,在物无累者,自属证成之人。若实未成,而言无累者,诚自诳耳。”白无瑕的声音忽如醍醐灌顶响彻在耳边:“大道至简,诸事同理,万物同归,苦乐皆无色,悲喜并不同,心安处自有大自在!”
李牧野此刻心志苦累,体力疲乏,精神消耗已近油尽灯枯,唯有心头一片通明,竭力控制自身新陈代谢,将损耗降至最低,到最后连呼吸都已微不可察。生命至此,忽然意识到万事皆不足虑,人生简单不过生死二字,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一念难解,苦思不得,终于放下,陷入沉沉入定中
第三百三十三章 知北游
如果一个女人爱你,无论怎么对你都是因为爱你。
伊人已去,只留下这一句话。
白无瑕走了,穿走了小野哥的飞天夜甲和衣服裤子,带走了小野哥的虎蛟骨刃和随身百宝囊,甚至连鞋子都没放过。这缺德的虎娘们儿竟只给小野哥剩下一条四角短裤。
十一月下旬的阿拉木图,刚下过一场豪雪。李牧野光着身子打着赤脚走进城市出现在大街上,身上不冷,脸上都快着火了。一个小姑娘迎面走来,全身包裹在红色羽绒服里,头上戴着棉帽子和护耳,惊讶的看着李牧野,迅速从兜里摸出一张小票零钱递到小野哥手里。
李牧野手攥着小女孩儿给的零钱,茫然四顾,看着穿梭往来的人群,再回望来路,不禁百感交集。
一想到白无瑕这缺德带冒烟的虎娘们儿,就不禁恨得牙根儿痒痒,老子他吗的上辈子炸了多少敬老院这辈子才遇到这女魔头。一百多公里,小野哥就这么光着走过来的。在无人区里走的久了,又是这幅尊容,李牧野甚至有点不适应跟人打交道。逃似的迅速离开了小女孩的视线。
零下二十度的温度,李牧野居然感觉面皮滚烫,全身都仿佛在燃烧似的。快步走到街道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座教堂。看建筑风格就知道这是一座东正教的教堂。本地以东正教为主流,城内修建了很多东正教的教堂。史料记载,1911年阿拉木图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唯一在大地震中留下的建筑物只是一座东正教教堂。
忽然有汉语声入耳,李牧野下意识的循声望过去。
教堂前是一条商业街,老远就看见一个戴狗皮帽子的汉人在那里摆个沙盘台子,正在表演老鼠戏。
这调调李牧野过去跟着李奇志走江湖的时候听说过。解放前有专门耍老鼠卖艺的一类人,挑着老鼠柜,走街串巷,支上沙盘,叫做小梨园。擅长训练老鼠,能让老鼠演戏,诸如什么苏武牧羊,大闹天宫,当阳桥等,当然均是情节极其简单的节目,客户以乳臭未干的孩子居多,大庙会上,成人为了图热闹,也有不少观看者。
耗子们穿上小巧可笑的戏服,简单画个能代表身份的小花脸就可以开始表演了。看起来简单,其实这里头有很多江湖学问是不足外人道哉的。比如,有些戏码是不能表演的,耗子形容猥琐可笑,所以不能演包公戏。如果演了,遇到了行家会砸饭碗子。又比如,有些文艺感情类的戏码不能演,耗子贪婬,若是演起大西厢来容易刹不住车上演活春宫给小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