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顺路,我们一块住。

虞靖西:“走吧。”

钱墨迈了一步,然后碰到了椅子的靠背:“它怎么自己撞上来了呀。”

麻烦精。

于是,虞靖西只好像带一个小朋友似的,伸手抓住了钱墨的手腕,把他拉了出去。

“我们去哪啊?”

“停车场,让徐助开车送我们回家。”

“不去不去。”钱墨停在了过道上,不肯走了。

“为什么?九点了,不回家吗?”

“要回的。”

“那去坐车。”

“不去。”

“为什么?”虞靖西觉得喝醉酒的钱墨像一个小朋友,会在一些无足轻重的问题上来回纠结,需要家长付出巨大的耐心才能让他们回到正轨。但虞靖西不想做钱墨的家长,他也不需要一个小朋友。

把他丢给徐助,这样的想法又涌上来。

钱墨无知无觉,还在喃喃道:“不去坐车。”

虞靖西的语气有点不耐烦了:“那你要怎么回去?走路吗?”

“可以,地铁可以、骑车也可以。”

“就是不坐车?”

“嗯。”

“为什么?”

钱墨不说话了。

过道里偶尔会有人经过,钱墨没骨头似的,歪歪地靠在墙上。虞靖西和他隔了一人远,低头看着他。钱墨的眼睛看着很无辜,黑眼仁很大,脸颊一红称得他人更白了。他去拉虞靖西的衣角:“地铁也很快的,坐地铁好不好。”

虞靖西想:怎么又撒娇,真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钱墨还是有点站不稳,抱住了虞靖西的手臂,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像是要来挽他。这么近的距离,虞靖西能清楚地闻到钱墨身上的酒气,还有他洗发水的味道,是柑橘。

“那你别闹。”

“嗯,我很乖的。”

夏天了,有虫子在草丛里鸣叫,月亮弯弯地挂在空中。也许是因为气氛很好,虞靖西没有推开钱墨,由着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一顿一顿地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