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妈太能喝了，谁能想到一个快五十岁的女人喝酒跟喝凉白开一样。

我中途有几次都摇手表示我不能再喝了，可是少爷妈还是给我倒了半杯，她说她喜欢我，要敬我酒，给我吓得酒杯都拿不稳了，我说应该我敬您不是吗。

她精致的妆容下一双漂亮眼睛朝我笑。

她说她干了。

干了。

了。

我只好混混沌沌地说姐姐我也干了。

她说该叫她阿姨。

我说漂亮的都是姐姐。

然后她更高兴了，又给我倒了半杯。

我要哭了。

如此循环往复，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反正后来挺嗨，我还主动把杯子递出去说我还要。

还要还要。

最后我已经站不稳了，看少爷有五个头。少爷妈让少爷好好照顾我，在我耳朵里听来都有回音。

少爷把我架进车里，护住我的脑袋，我感觉到我的脑袋隔着他的手掌撞到了车门。

司机开车很稳，但我还是头晕目眩的。

少爷看见我缩在角落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怕我喝醉了也乱打人。

我继父喝醉酒打我和妹妹的时候，我总是把妹妹推到前面，妹妹每次都哭得比我惨，伤也比我重多了。

因为我胆小，怕疼。

我彻底晕乎了，扒拉着少爷的胳膊，我说少爷少爷，段少爷，我不是个好哥哥。

在进公司之前，我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日常开销都是靠小偷小摸，或者问我妹妹借钱。我心安理得花着妹妹的钱，看她在餐厅辛苦洗盘子都没有一丝愧疚。

我不知道我妹妹在外面陪人家睡觉。

直到有天我妹妹偷摸着去做一些性传染病检查被我发现。

我们两个大吵了一架，我觉得妹妹不应该去干那种勾当，我也是气急了，说了她两句，我妹妹就崩溃了，她说我根本不知道学费有多贵，买材料有多贵。

我以为她是虚荣，想要奢侈一点的物件，而她就只是为了能活下去而已，还有——

养我这个没用的哥哥。

不，我不是她哥哥，更像她生命里的寄生虫。她是这么说我的。

经过那次争吵后，我面试来到这家公司，然后就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我必须要好好保护我妹妹，从现在开始。

虽然已经太晚了。

少爷一路上都没有出声。

或许他终于发现我比我自己形容的还要糟糕。

回到别墅，我觉得我跟这个干净整洁的家更加格格不入了。

我接着说，昨天和他们打架不是因为他们骂我是婊子，是因为他们骂我妹妹婊子。

说完这些，我看着少爷，好像在等一个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