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带走了江文,可那几声枪响也惊醒了众人。
瞎姐在一旁看戏都看不明白,半个身子搭在大叔身上,“大叔,她为什么要开这一枪呢?”
“她不开枪的话,那岂不是就成功带走了江文,两个可以逃离这里,找一个地方隐居过日子?”
瞎姐的思想代表着大多数的想法,可马禹东却有着另外一种想法。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
潜意识中,武六是珍惜家人的?
如果马走日失踪了,会伤害武家的声誉。
所以武六开枪告诉别人,是她一个人劫走的马走日,跟武家无关。
这样就不会有后续的麻烦了。
瞎姐愣在那里,仔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下一刻。
江文又捣鼓出了民国时期的追车大战!
母亲在后面那辆车上,用喇叭喊话,“武六,你把车停下来,一切都好商量。”
周芸坐在前面这辆江文开的车上,“没什么好商量的,你没有一句实话,我是被你骗大的,今天这事儿就是被你逼的。”
母亲:“你说什么呢?你妈我一辈子为人师表,桃李满天下,我就是骗人也不会骗你呀。”
周芸:“你偷看我日记,把喜欢我的男同学全都开除了,居然还告诉我说他们自己转走的。”
“告诉你吧,那些日记呀,我是写给你看的。我讨厌谁,我就写谁,就是希望你把他们全都弄走。”
母亲:“那你还说我是骗子?”
周芸:“因为这些都是跟你学的。”
母亲:“你这个没良心的,我白给你掏心窝子了。”
周芸:“妈,你的心没白掏。你那男人全都白找了。你那40个男人呐,全都白找了。”
和武大帅结婚的那个外国娘们,操着一嘴不正宗的普通话,“你的老婆有过40个男人?”
武大帅当即就怒了,“你老婆才有过40个男人呢!”
瞎姐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下巴抵在马禹东的脑袋上,“大叔,这部戏里的台词实在是太好玩儿了。”
“大叔,你之前不是说这每一个这剧情都是有设计的嘛,那你解释一下这个剧情的设计是什么呢。”
她已经不装了。
反正她就是看不懂,也不想当艺术家了。
当艺术家太累。
有一个能看懂艺术的大叔,她上大叔就等于上艺术家了,都一样。
不过这段剧情很简单,马禹东不急不缓说着:
一直以来,武六对母亲都是又敬又畏。
所以,通过用喇叭对喊地这种方式,把藏在心理多年的话告诉了她妈。
算是一种小反抗,又不敢反抗到底。
就像眼下,武六又跟母亲互开枪。
而枪代表着反抗和力量。
通过开枪,表达的就是武六不愿再遵从母亲的想法。
但是在潜意识里她是不愿意伤害母亲的,所以打坏了喇叭,也不再听母亲的话。
同时。
在武六潜意识中,母亲要比她更强。
所以自己用的是手枪,而母亲用的是机枪,这仍然是一种力量的对比。
瞎姐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大叔如果不跟她解释的话,她还真就没看明白,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一层解释的意思。
果然艺术家都是疯子。
她看向马禹东,“大叔,你和江导如今思维好像特别的一致啊,看来你也是艺术家了。”
马禹东在椅子上也没坐稳。
拍她身上的手微微用了力气。
瞎姐嗷的一声捂着屁股站了起来,“大叔,你果然是艺术家,太变态!”
马禹东也跟着站起来,“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许骂我。”
在两人嬉笑打闹声中。
江文和周芸相互扶持的来到了一架风车内部,“武六,咱俩不会一起死了吧?”
周芸动情且毫不犹豫的说:“马走日,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你愿意吗?”
江文脱下了外套,“我不愿意。”
周芸气笑了,“你还不愿意,为什么?”
忽然,江文将一拳将她打晕在了草垛上,“武六,找个男的,不是为了跟他一块儿死。”
“找个男人,是要跟他一起好好活。”
周芸忽然醒过来,“马走日,不要一个人走,带我一起走。”
吓了江文一跳,他挥手又是一拳,“你醒过来干什么呀?!”
他语重心长的说,“你不醒,也不会再挨这么一下子不是?”
“我真是对不起你,你可别再醒过来了。”
瞎姐向前行进的步伐停止,马禹东妈措手不及撞到她怀里。
瞎姐顺势抱住,“大叔,我忽然想起来了,在拍《黄金大劫桉时,你给了我一巴掌!”
八百年前的事儿还记得。
马禹东想脱离开,但被瞎姐牢牢抱紧,只好道:“那你再拍仙剑3时还给我好几巴掌呢。”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咱俩又没确定关系,所以不算数。”
“你可真讲理。”
瞎姐不管那些,“反正大叔你欠我一次。”
来到化妆组。
这里摆放了整整齐齐几十套洁白的婚纱和西服。
瞎姐跟马禹东两人找了一套合适的换上。
隔着一层布,“大叔,我也不讹你,我觉得今天就不错。”
“天时地利人和。”
“大叔,你不是还欠我一次么,那就在这天,在这里跟我求婚吧!”
瞎姐想都体验一遍。
要不然大叔这不是成了先上车后买票了吗?
此刻剧组外面已经来了很多化妆的女性。
马禹东也只好跟着化妆人员离开了这里。
片场,见到了等会儿跟他演对手戏的葛尤老师。
他此时就穿着婚纱。
马禹东顿时竖起根大拇指来,“葛老师,你今天可真漂亮!”
葛尤可没有好脸色!
光头陪婚纱,他要死了。
导演江文就在统筹,安排他们站哪说什么话,谁手持什么样的相机,谁拿着麦克风。
在一切完事之后,江文才总算松了口气。
来到这边休息。
在现场,也就他们三个人聊的最欢。
“这部戏可累死我了,等拍完我可要好好休息一个月。”
马禹东给他让了个椅子,自己坐到偏远一些位置,“我觉得你这部电影拍完,可能休息不到一个月又得拍新电影了。”
“哦,为什么?”江文很好奇。
马禹东看着葛尤就想笑,偏头不去看他,“我记得你拍电影有一个习惯,拍一部商业片,立马就要拍一个文艺片。”
上一部电影应该是让子弹飞,那这一部电影便是文艺片喽。
而且…
马禹东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一幕明明讲的是马走日要被枪毙枪决。
可他看看周围站着的人。
手里没有枪,只有相机、摄像机和话筒。
这是不是在隐喻着话语权掌握在某些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