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冷,周景棠那狗脾气便越暴躁,在家里和周兰一天三吵,到了学校里便看谁都不顺眼。
莫天是班长,也是班上第一名,但是数学就有些拖后腿,期中考试后他发现了数学单科考了第一的沈栖,之后便常常来找他一起学习。
他也不是个外向的性子,甚至有些胆小,每次来找沈栖对答案都要鼓起勇气。他倒不是怕沈栖,他怕的是沈栖后面那个看谁都不顺眼的煞神。
第二节课后的大课间,莫天琢磨了一道数学题两节课了都没出结果,他回头看到高二的宁哲把周景棠叫走之后,连忙拿着草稿纸坐到了沈栖的前面。
“你也没有做出来吗?”
沈栖的草稿纸上也是这道题的演算,但是来来回回错了几次。
“我们换个思路,你求y,我换个公式推算,”莫天说。
沈栖点头,按他说的,重新开始演算。
周景棠是被宁哲叫出去抽烟的,结果那个傻货一摸兜里啥也没有,硬着头皮问他:“景哥,你带了吗?”
“抽你个鬼,”周景棠没说带没带,因为在此之前他老子已经远程指挥他姑姑把他的存货都收缴了。
败兴而归,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又被一个没长眼的女生撞到了,周景棠不耐烦地绕过了人家。正想回作为继续补眠的时候,看到了莫天那个孙子又跑到沈栖前面来了。
莫天裹了一件大棉袄,缩坐在沈栖面前跟个圆滚滚的球似的,男生还顶着一头几天没洗的头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可偏偏如此,沈栖对他却极具耐心,看到他卡顿了,还靠近拿过他的草稿,替他纠正问题。
周景棠觉得自己今天的那把火算是点着了,追其原因,大概是因为教室门口被没长眼的人撞了那一下吧。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拉凳子的动作有些大,凳子碰到了墙,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周景棠拉偏了桌子,把脚搭在了沈栖的凳子上。他原本只是想搭个脚的,却因为一时没有把握住力度,鞋靠前了两公分,实实在在地踢在了沈栖的屁股上。
“脚,请你自己放下去,”沈栖没有回头,只是冷声吩咐,想要继续把那道题做出来。
“不会转过来和我说吗?”周景棠心里那一丁点儿的愧疚烟消云散了,冷声说,“你他妈不转过来,谁知道你他妈跟谁说话?”
沈栖停下了笔,握在手心里,强忍住自己的情绪,立刻转过头,不紧不慢地对他说:“现在,我在和你说话,请你,把你的脚,放下去。”
呵,周景棠冷笑着抱臂,他刚刚明明亲眼看到沈栖和莫天说话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对着他就变成冰块脸了?
怎么,还有两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