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太?”
“就是沈栖家,去不去?”
钟承霖说:“去啊,怎么不去呢。”
阮长苓请张浩吃饭,主要是想感谢张浩对沈栖的照顾,在她看来,沈栖换了心理医生之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张浩来徐家的时候,身边还跟了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
阮长苓见了戴着眼镜,穿着休闲西装的钟承霖十分有好感,张浩又向她表示了钟承霖的性向,她细细地打量,觉得如果沈栖喜欢男人的话,最起码要这样的,才配得上沈栖。
阮长苓起了意,饭桌上便有意介绍沈栖和钟承霖认识。
徐东程有些头疼,他觉得就算沈栖喜欢男人,也不用这么急着给他介绍什么对象。但是一看阮长苓那个架势,估计对钟承霖非常满意。
沈栖依旧恍惚,和钟承霖交换了电话号码,断断续续地联系了近两个月后,他都还没有搞清楚,他是姓周还是姓邹。
张浩听到他叫周承霖的时候,礼貌又不失尴尬地提醒他:“钟承霖,谢谢。”
沈栖“哦”了一声。
钟承霖听到张浩说起这个对话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腰,他突然觉得清清冷冷的沈栖好可爱啊。他表示,之前听到沈栖叫他邹承霖的时候,他没有往沈栖没记住他名字这里想,他以为是沈栖的口音。
“神他妈口音。”张浩说。
钟承霖笑笑不说话。
他出柜那年二十岁出头,想给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未来,后来被打得头破血流才知道那个人已经向父母妥协,他便想也好,这个未来给以后喜欢的人吧。然后二十四岁这年,他遇见了沈栖。
他觉得幸好,幸好他一个人挺过来了,以后能和沈栖在一起的话,那些可怕的事情不用经历第二遍了。
然而他发现,沈栖的世界似乎有铜墙铁壁,他怎么也进不去。可是又不想放弃,于这个世上,很难再遇见一个第一眼就喜欢的人。
岁月泼墨留白,总得遇见一个人。
时间匆匆流逝,光阴似箭如梭,所有的事情都在一点一点地推进,带走一些东西,也留下一些痕迹。
2007年年尾的时候,沈栖的治疗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心中已经平复了很多事情,得不到的,失去的,难以释怀的,都算了,都作罢。
如张浩所说,人之所以折磨自己,一定是想借着这份痛来让自己铭记些什么。
可是作茧自缚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些无法原谅的事情,那就不原谅了,不原谅沈清竹了,也不原谅那些把自己尊严扒光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