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承霖敲了敲沈栖的房门,开门的人却是一脸不悦的周景棠,两人四目相对,钟承霖温温和和的气质在周景棠这里反而有种以柔克刚的感觉,竟难得的没有败下阵来。
“有事?”语气可谓相当不耐烦了。
“徐叔和阮姨都出去了,我们大家出去吃,一起吗?”
“我们?”
“就差你和栖栖。”
一句栖栖,让周景棠眉峰一挑,语气里的气压也低了几分,问他:“栖栖是你叫的?”
钟承霖觉得好笑:“一直都这么叫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吃不吃就一句话。”
周景棠来气了,正想继续和他掰扯几句,沈栖便过来了,对钟承霖客客气气的,温声说:“不了,你们去吧,我和景棠在家里吃。”
钟承霖应好,又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周景棠,其中恶意不多,更像是挑衅张牙舞爪的小孩的感觉。
周景棠不能忍,想继续掰扯却被沈栖拉住,关上门,他闷闷地说:“你怎么对他那么温柔?”
沈栖觉得这样的周景棠特别幼稚,幼稚,却十足十地像极了十年前的周景棠,脾性一点儿也没有改。他笑了笑,却没有想要安抚他,而是淡然一笑,对他说:“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沈栖说:“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不多,以前有林远和宁哲,后来我明白,没有你,他们就不是我的朋友。现在,钟承霖和张浩是我的朋友,他们不是因为任何人才成为我的朋友,所以也不会因为少了谁而离开我。”
这是和沈栖重逢之后,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林远和宁哲的名字,周景棠听得心里酸涩。正如当年他回国后把那两人打个半死,心里又怒又气,但更多的是气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在沈栖身边。
“好吧,你朋友你朋友,”周景棠笑了笑说。
天色黑得早,沈栖和周景棠下楼去客厅的时候,人已经走光了。
年关在即,徐家所有的佣人都已经回家过年了,整个别墅就沈栖和周景棠。
“得自己下厨了,”周景棠说。
“我来吧,”沈栖说着便去了厨房,将衣袖挽起,顺手拿了围裙系上,看看冰箱里面还有些什么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