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房时皱着眉看着陶襄露。
“我来看看伯母。”陶襄露声音细细的,温婉又动人。
“你该回家了。”房时语气不好,他坐了九个小时的火车,外面天已经黑了。
“回的。”陶襄露像是习惯了房时的漠然,她还是亮晶晶地看着房时,眼里掩饰不住地欣喜。
“小时,快过来。”吴岭花在卧室喊。
房时警告地看了一眼房响,进了吴岭花的卧室,吴岭花头上还缠着纱布,可以走路,但许是病了一场,身子骨比以前弱太多,走一会儿就累了,现在正坐在床上,见房时进来,就拉他的手。
“你同学在这陪我一天了,怎么你刚回来就赶人走,起码要留人吃饭,吃过饭你送她回去啊。”
“妈。”房时不明白吴岭花的意思,陶襄露是他同学,从初中到高中,陶襄露给他送情书,尾随他回家,吴岭花那时候就知道,还警告过他,不让他谈恋爱。
房时对陶襄露本来也没感觉,拒绝过陶襄露很多次,可陶襄露就像是口香糖,甩不掉,一直持续到房时辍学出去打工。
在外面换了手机号码,陶襄露联系不到他,房时才算清静了一段时间。
吴岭花现在的态度和当初严厉警告他的样子,完全相反,房时感到很不习惯。
“快去,让你弟出去买几个菜,你熬点粥。”吴岭花拍着房时的手背说。
房时站起来,皱眉烦躁地看着站在卧室门口的陶襄露。
晚饭吃过后,吴岭花让房时送陶襄露回家,她家离得比较远,需要搭公交车,但陶襄露完全没必要,他爸是干珠宝的,家里有钱,他们出了小区,房时转身看着陶襄露。
“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你。”房时说。
陶襄露抓着包,看着房时,坚持道:“伯母说让你送我回去。”
房时看着陶襄露无辜的表情,有点烦地转身继续往前走,陶襄露跟在后面,眼底都是雀跃。
上了公交,房时坐在最后面一排,陶襄露也跟着在他旁边坐下,一路上两人都没交流。
陶襄露眼睛不断往房时脸上看,小心翼翼又带着窃喜,像怀春的少女,看着看着就低下头红了脸。
一直到两人下了公交车,快到陶襄露家里的时候,陶襄露才说:“房时,你想不想考大学,我每堂课都做了笔记,还有好多资料,离高考还有半年,我可以给你补课,我觉得以你的学习能力,还是有希望的。”
房时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你考虑考虑可以吗?”陶襄露说。
“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房时拒绝,停下脚步,看着陶襄露说:“以后不要来我家了。”说完不等陶襄露说话,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