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冲自己咧嘴一笑,把小学弟被偷走的手机递了过来。
“小心点。”
声音也是低沉有磁性,酥酥麻麻的带起一连串电流。
江玉初见他要走,突然就顺嘴说了句自己意想不到的话:“你叫什么?”
蓝色警服的背影摆了摆手,揪起小偷把他送上警车,遥遥地传回来一句:“人民公仆。”
“江玉初!”
陆十九突然喊了一声,吓得江玉初手一抖,人也跟着激灵了一下,扇子直接飞了出去。
他感到手腕被攥得死紧死紧。
小学弟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惶急不安。
江玉初喘了两口气,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他伸手在陆十九脑袋上揉了揉,蓬松柔软的头发被他揉成了狗窝,放轻了声音问:“怎么了?做梦梦见考试挂科吓醒了?”
“我梦见,”陆十九喘着粗气,说话都带着颤音,看来是吓得不轻,“我梦见,我对着你开枪了。”
屋里安静两秒,湿热的空气搅得陆十九心神不定,额角的汗水也滑落了下来,他急急开口,极力给自己解释,可是越解释越害怕,话都说不利索。
“你要杀人,不是,我没想开枪,不对,好多人都进来了,我说了不能开枪,走火了,枪走火了。”
他越来越急,最后一把抱住江玉初,怕得要死。
那种胆裂魂飞寒毛卓竖的感觉太过清晰,清晰到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只叫人惊惶万状,心有余悸。
江玉初的战术后仰无效,陆十九抱得太紧了。
他咳了一声,犹豫地伸手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着。
“……你知道我是个弯的还这么投怀送抱,逼我做柳下惠?”
他用四六不着调的话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才去冰箱里找了袋牛奶热了。
陆十九端着那碗牛奶,突然问了一句:“鸡蛋呢?”
这话一问出来,两人都愣住了。
“鸡蛋?你想吃鸡蛋吗现在?煮的还是煎的?我给你做——哎你个败家玩意挑牛奶皮干什么?”
“不用,”陆十九一把按住他,好像自己也有些困惑,“不用,我就是觉得牛奶里好像少了鸡蛋,牛奶皮……牛奶皮看着丑,师兄快睡吧,我只是做噩梦吓着了。”
屋里安静两秒,陆十九看过去,就见江玉初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于是笑着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