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鉴在桌下回踹了一脚:“对。”
秦耀脾气蹭蹭往上冒:“你他妈……”
方鉴扫他一眼:“先吃饭。”
“哦。”
秦耀挺想反抗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也没再说什么蒜不蒜了,安安静静的吃完饭,又安安静静的喝了一瓶多酒,方鉴也喝得跟他差不多,俩人临走结账的时候,手里各拎着一瓶酒。
二月份的冬风真的挺冷的,俩人出门的时候就被大风迎面吹了这么一下子,方鉴一边瑟缩着,一边百般嫌弃的戴上了他的帽子,秦耀咕咚咕咚把瓶子里最后一点啤的喝净了,顺手扔在小饭馆门口边上的垃圾桶里。
“这天其实该喝点白的,白的才暖身子。”秦耀紧了紧身上的风衣说道。
“那也得你胃里撑的下才行。”
“啤的喝不醉,”秦耀盯着前面的路,茫茫无措,忽然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我长这么大还没醉过呢。”
“那是你能喝,”方鉴说:“我动手的话,保准让你醉得体无完肤,连躺床上三天的那种,要不要?”
“滚你大爷的,”秦耀笑骂了句,“我是说真的,我特想醉一次,思考思考人生什么的。”
“你的人生目标不是很明确吗,”方鉴眯了眯眼,不知滋味的喝了口酒,“你不是要挣很多钱,然后买房,养你自己跟你爸,再娶个心爱的姑娘么?”
“去你的心爱的姑娘,你再翻旧账信不信我揍你,”秦耀瞪了他一眼,“我是说人生的意义!”
方鉴笑笑,“哦”了一声。
“笑个屁,”秦耀说:“真的,我有时候都会在想,我是不是太过自私了,我想要一切都貌似只是与我相关的,我的成绩,我的未来,我爸,还有你。我这么拼命,这么努力的证明自己,为了换取一个成绩,最后再满足自己的愿望,我有时候会突然想,这样的方式和结果,究竟有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
“我不知道,”秦耀说:“就感觉自己挺渺小的,长这么大都没能做出点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儿……其实我不会经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我也只能这样去做,做和大多数人相同的事,走和大多数人一样的路,可是有时候脑子就会突然蹦出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我没空去想,更回答不了,我只能专心做自己能做的事,这样起码能让我踏实一点。”
方鉴两口喝完,仰头闭了闭眼,随手扔了瓶子:“这题你应该找周算。”
“随口一提而已,”秦耀“嗐”了一声,“我哪有空去这么较真儿,高考又不考这些。”
方鉴把手揣在兜里,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偏头看向秦耀。
“秦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