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繁偏头看他,温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韩颂楚停笔,看着鹅黄的灯光,舒一口气仰头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一点都不想生气,但说出来的话都是气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
“上午我不去训练,打算洗衣服,你有什么衣服要洗的吗?”高大的身形挡下一片阴影,嗓音温柔的看着他道。
“洗衣机坏了吗?”叶繁仰头看着他浓密的睫毛,不解的问。
“不是,我洗的是明天去军训要带的衣服,洗衣机洗不了。”耐心温柔的解释,像是弥补刚刚的莽撞。
叶繁低头想想,除了昨天韩颂楚送他的那件灰色睡衣,他好像没什么要洗的。
昨天晚上拆了那个所谓的“神秘”大纸箱,里面只有两套衣服。
——一件灰色,一件黑色。都是睡衣。
韩颂楚有很多套睡衣,还特地去买了两件!
叶繁表示不理解。
在阳台处。
韩颂楚揉搓着起沫的衣服,袖口宽松挽起,手臂修长,指骨弯起,指间泛着白,用力的拧干衣服上的水。
阳台上的绿植随风摇曳。
叶繁想帮忙端水被韩颂楚制止了,无聊的坐在椅子上剪雪碧瓶子。
韩颂楚坐在矮凳上,支着大长腿,洗了近一上午。
洗完时手臂酸胀,额头不断滚落着汗珠,站起来看见正午的阳光还稍稍有些眩晕。
白色栏杆上挂着一整排衣服。
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
韩颂楚擦了擦汗,正准备叫叶繁吃饭时,一转头就见他从自己身后冒出来。
他的眼睛笑的眯起,宽阔的手掌刚想摸上他毛绒绒的脑袋——
就见被高高举起的一个画着丑丑贴画的开口圆柱形瓶子。
开口处是一道他永远忘不了的风景。
“这是什么?”他明知故问的弯下身子道。
“插花。”叶繁转着漆黑透亮的瞳仁,很认真的样子,“我没有全给他们,自己留了一些在抽屉里……”
满天星和勿忘我众星拱月的簇拥着一朵粉玫瑰。
韩颂楚觉得:这应该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风景吧。
“我好累啊,你背我去吃饭!”韩颂楚耍赖的手臂捞着他。
“颂楚哥哥,我背不动你。”叶繁担心自己脚伤复发,把他摔着。
“我不管,我就要你背我。”韩颂楚假装贴在他背上,脑袋凑着他的脖颈,手臂松松挽起。
刚下课回来的池航看到这一幕,乐呵道:“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看池航在,韩颂楚收了手。
下午的训练主要是练韧带,练习生们叫苦不迭:“明天就要去军训了,能不能不要那么惨无人道!稍微让我们休息休息不行吗?”
“不行!”许思思拿着教棍巡逻,谁腿弯抽谁的小腿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