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空气异样的安静,祁少瑾咽了咽唾沫,缓缓扭过头,讲台上的秃头中年男人正盯着他,脸气得铁青。
“祁少瑾,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可以随随便便扰乱课堂秩序纪律,给我出去罚站!”
靠,地中海绝对是在公报私仇!
祁少瑾忍不住心里暗暗腹诽,却也不敢得罪老师,只好乖乖到走廊罚站。隔壁班的人听到动静,纷纷伸头看向窗外,祁少瑾冲他们做了个鬼脸,又都缩回头老实看书去了。
在走廊上吹着吹着冷风,祁少瑾的脑袋也逐渐清醒了过来,原本微微发红的脸,也开始逐渐变黑。
我靠,怎么回事,他刚才居然会想郁鸣槐想得入了神,还有那个奇怪的吻…
不不不,都是因为那小子,都怪他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才会害自己想那么多奇奇怪怪有的没的…没错,就是这样!
自己绝对是中了那小子的邪!
祁少瑾臭着脸靠在墙上,忍不住越想越气。本来自己是被众人景仰的校园一霸,有一个貌美如花的校花女友,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然而全被一个人毁了。
都怪郁鸣槐!
有句话说得好,正所谓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突然,祁少瑾注意到对面楼梯间的身影,而那个人正是他痛恨且熟悉的。
祁少瑾眼睛一亮,瞄了瞄身后的教室,确认地中海还在他的激情讲演后,也猫着腰摸向了楼梯间。
哇塞,堂堂全市第一的优等生,这样的风云人物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公然翘课?
嘿嘿嘿,这可是抓住郁鸣槐把柄的好机会!
祁少瑾偷偷跟着郁鸣槐,最后绕到了艺术楼旁边的废旧游泳池。由于经久未用,被抽干了水的泳池内落满了枯叶,周围的设施也是锈迹斑斑,显得颇为荒凉。
泳池旁边的长椅坐着一个女人,相貌十分美丽,脸色却很苍白。一看到郁鸣槐,她瞬间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激动。
见郁鸣槐停下了脚步,祁少瑾也就近找了根柱子躲了起来,他努力伸直了脖子,隐隐约约能听清两人的对话。
“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来找你的…”
女人的眼角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郁鸣槐却不为所动,只是叹了口气,“说吧,有多久了。”
女人的神色有些恍惚,“我也不清楚…如果是最近那一次的话,应该有三个月了。”
郁鸣槐深吸了一口气,神情突然变得冰冷,“打掉他,就算生下来,他也不会幸福的。”
听到郁鸣槐,女人眼里的光暗了下来,“我也知道…跟着我这样的妈妈,他只会更加悲惨。可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把他留下来,他是我的孩子啊…”
女人扑到郁鸣槐的怀里,号啕大哭了起来,郁鸣槐则是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良久,女人才从他的怀里出来,流着泪和郁鸣槐道别了。
待女人走后,祁少瑾便从柱子后钻了出来,“没想到你平时装得跟性冷淡一样,背地里竟然是个搞大女人肚子的衣冠禽兽。让一个女人堕胎,你还算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