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帮帮我…”
隐忍的汗滴从他的泛红的颊边滑落,无声滴落入被褥中,印出淡淡湿痕。
少年少了平日里的清高冷意,多了几分活色生香的艳丽春色。
然而,此时的祁少瑾却无心消受当前的美色,满脑子都是如何摆脱压在他身上的人。
眼见那淡红的唇瓣离自己越来越近,祁少瑾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不禁紧闭双眼,并下意识狠狠顶了顶膝盖,听到一阵痛嘶后,忽然感觉身上一轻。
等他再睁开眼时,那人已然趴跪在另一边,微微颤抖的肩背,透露出极大的痛苦。
祁少瑾,“…”
自己刚才那一脚,该不会真的把人踹废了?
正当祁少瑾犹豫着正要开口时,郁鸣槐已经慢慢缓了过来。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清醒,再无刚才的失控模样,只是还有些面色煞白。
他仿佛机械人一般转过头,投来无声的谴责目光,看得祁少瑾不禁心虚地低下了头。
郁鸣槐却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姿势古怪地站起了身子。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指责,祁少瑾只觉得身边一阵窸窸窣窣后,空气静得有些异常。
他偷偷抬起头,却发现那人已经拿了另一床被铺,乖乖蜷缩在沙发里,显得十分可怜。
祁少瑾心虚地走了过去,隔着被子戳了戳它,沙发上那一团却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一般。
他当然知道郁鸣槐肯定没有睡着,也不舍得让郁鸣槐睡沙发,忍不住叹了口气。
“刚才那也不是因为你乱来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见那团东西还是没动静,祁少瑾忍不住又推了推他,“你先回到床上睡嘛,我保证不会再踹你了。”
一阵窸窸窣窣,被子里缓缓露出了半个头,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刚才踹那一脚,要是你再踹准点,就不只是痛那么简单了。”
“哥,你也是个男人,你怎么就狠得下心呢?”
祁少瑾默默低头对起了手指,“我不是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嘛……”
郁鸣槐隔着被子传出的声音瓮翁的,像是感冒了似的。
“刚才压着你,我承认是我不对,可要是哥不闹我,我也不会这样啊。”
像是回忆起什么不甚愉悦的事情,被团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要是哥再来一脚,我可受不了……”
要是平时,祁少瑾一定会勃然大怒,说他颠倒是非,将两件事混为一谈。
可现在的祁少瑾正心虚愧疚着,没有发觉他话里的逻辑漏洞,说话的语气也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