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鸣槐仍是低头不说话,祁少瑾还想逗弄他几句,然而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瞬间打消了他还想说话的念头。
祁少瑾不敢再耽误时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你喜欢站这儿不嫌臭我也不管你了,反正我看你人高马大的,也不至于那几个豆芽杂碎都解决不了,要是你想学散打就来找我,学费给你免了。”
“想让人看得起你,你就得自己先强大起来。”
甩完这几句话,祁少瑾就捂着肚子冲进了厕所里,开始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
被少年拍了拍肩头,郁鸣槐先是愣了愣,听到身后厕所门被关上的声音,他缓缓抬起头,发隙间雾蒙蒙的双眼忽而清明了起来。
强大起来……吗?
他似乎从未想过这种事。
在他过去的思想里,并没有出现这样的词汇,听得最多的,就是母亲和他一遍遍说过的,再忍忍,长大之后就好了。
他并不觉得忍耐是一种坏事,忍耐确实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每次看到母亲向他展露的勉强笑容,他便觉得不应该再给她添麻烦。
但是,随着岁数渐大,他渐渐感觉到了忍耐的坏处,无底线的退让,只会让无礼的谩骂与欺凌更加肆意地滋长。
郁鸣槐看着自己的手掌,而后捏紧成一团,朝前面挥了挥,似乎合理的反击,并不是那样的难。
或许,他也可以像那个少年一样强大吗?
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起方才祁少瑾的模样,方才嘴边还噙着玩世不恭嚣张笑意的那人,转瞬就换作因肚痛难忍而气闷的表情,强烈的反差之下,竟然有点可爱。
砰砰,砰砰。
胸腔内的心跳声渐渐变大,由胸口传至鼓膜,带起身体的颤栗与共振,以及脸上越来越烫的热度。
陌生而强烈的感觉,让郁鸣槐感到茫然,他忍不住抓紧了胸襟前的衣服,想要平息这越来越急促的心跳。然而,心跳非但没有停息下来,反而越来越快了。
他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异样的感觉让郁鸣槐开始恐慌,于是他落荒而逃。
回到家的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在急促的雨声中,他做了一个梦。
只是早上见过一次的少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梦里,不同于白日里的模样,他的双眼湿润,微张的嘴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