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可以接受。”路正则急切。
岳荣福手上一颤,继而叹气。
路正则不放弃:“余灿也被绑架过吗?他被绑架的时候经历了什么?”
岳荣福眼神深沉,看着咬着牙的余灿,终于还是于心不忍:“他没被绑架,但你得往最坏的方向想,你要是还能接受,就让他知道你的心,我给你说了没用,他得主动给你说。”
主动……
路正则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声音彻底哑了:“那怎么样他才能主动说?我都愿意。”
岳荣福拿开棉球,最后妥协了一般,叫路正则到客厅说话。
“放心吧,”岳荣福看着犹豫不决的他,“我给他打的安定,他能睡到第二天中午。”
路正则这才放心。
两人聊到凌晨,天快亮了岳荣福才离开,他拖着一层青紫的眼皮,站在床边看着余灿的脸。
打了药,陷入沉睡,余灿的脸颊都有一道泪痕。
往最坏的方向想。
路正则只觉得锥心一痛,整个骨骼肌肉都绞紧,绷得死紧。
“余灿的状态很复杂,我起初是建议做诱导治疗的,纠正他的认知,但每次他都十分配合,但我知道那只是他在极力为自己不正常的思维开脱,”岳荣福看着余灿的脸说,“现在看来,也许暴·露疗法也不是不可以。”
路正则搞不懂那些晦涩的医疗用语,只知道余灿想要走出来,必须要面对。
或许真的会扛不住。
“就算他受不了,疯了傻了,我都陪着他。”路正则盯着岳荣福的眼睛。
岳荣福倒是摆了摆手:“倒也不会这么严重,余灿他……只是不愿意面对。”
“不是最坏的方向吗?”路正则嘴角扯了扯,笑得并不好看,“我都承受得了。”
这一刻他简直想用他军人的意志力起誓了。
岳荣福无话可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路正则,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路正则叹了口气,心想就这样吧,余灿要怎么样他都可以,只要能面对自己身上的一切往前走,未来有多少日子自己都陪着。
他这么想着,钻进被窝里抱住余灿。
这会儿的余灿真乖啊,呼吸沉沉的,不挣扎不喊叫,软软地贴在他身上,他紧了紧手,生怕他跑了。
可天刚蒙蒙亮,路正则就觉得怀中滚热,像个火炉。
余灿发着烧,红着脸颊拽着他的衣服,难受得拧眉。
他又起来找退烧药,余灿怎么也不张口吃药。
“听话,”路正则捏了捏他下巴,“不吃我就亲你了,嘴对嘴喂给你。”
余灿才十分抗拒地把药吃了。
谁是睡不着了,路正则也不放心留着余灿在家,去厨房煮了一锅粥,刚做好,就接到了自己亲弟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