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话 重山引 1566 字 2024-03-16

他总是蹙着眉,看起来很不喜欢我。

那天晚饭桌上,我爸坐在长长的餐桌对面,问我怀里抱的是什么东西,我头甩的跟缺德一样,把跟我哥说过的话又跟我这新爸炫耀了一遍。

然后我又看到我哥笑了,笑的很淡,拿刀叉护着,但还是留下了印记。

我爸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看着我,也笑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过得很快乐,直到非要抱着这宝贝进浴室洗澡时,照顾我的阿姨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说:“小煊,我从前边就一直想问...”

“你今天乐呵呵地捧着一团干狗屎,到底是想做什么?”

正梦到我捧着那团狗屎流下两行热泪,门锁轻轻转动,我一下就醒了,我们家这种设施大概没有什么招贼的可能,我知道是谭疏业回来了。

起身后站在门边上打探了没多久,忽然听嘭的一声响,我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二楼栏杆处站着了,我英俊的脚指头又差一点追上铁皮的尾。

家里为了他晚上回来方便,从来都不关灯,我抓着栏杆看到谭疏业直直趴在玄关处的地板上,像只落了地的蝴蝶,总喜欢搭在臂弯上的西装外套盖住了脑袋,弄得他呼吸的声音都蒙蒙的。

我等着,几秒后终于听到他嘴里不清不楚骂着:“到底...是哪个...刁民,竟敢...暗算...我。”

果然又喝大了,我站二楼上撑着胳膊看了半晌,越看越不想下去扶他,除了觉得他抛下我出去和人喝酒活该外,单纯还觉得他这幅样子可太有意思了。

我欣赏半天,还等着他骂一骂我这刁民,他却没声了。

狗崽子没出息,又跑去扶他了。

离他三米远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掺着他身上那股特殊的玫瑰香,居然好闻的不得了。

人可真是奇怪,若是别人喝成这样人狗不辨的样子,我绕着他八百米远不说,或许赶上心情不好了还得捡起那种石榴大的石子扔他,但换做谭疏业我就不这样。

谭疏业喝醉的时候行动有些迟缓,便不再是那般雷厉风行的样子,说话时嗓音黏糊糊的,像塞着一团粉色的巨大棉花糖,喘一下气眼角就会变红一些,仰着脖子的时候鼻梁会变得比平常透,尤其是灯下。

嘴唇轻轻嗡动,饱满柔亮,像那株独尾草上最绚的花骨朵。

石子落不到他身上,谭疏业喝醉的时候,我只想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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