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看来是被冻傻了。”
鱼肚白闪着熹微的光,耳边窸窸窣窣,我睫毛忍不住晃动,从余光里看到谭疏业那件灰色的袍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身体被一具柔软的躯体紧紧包裹住,谭疏业像藤蔓一样攀爬过来,玫瑰的香气便浸透了我干枯的细胞,柔嫩的枝干扎进了我苍老的皮肤。
谭疏业把用胳膊环住了我的腰,把薄唇贴在了我的心脏上,轻轻问我:“狗崽子,这样还冷吗?”
我觉得我上辈子大概是从谭疏业的肋骨上挖下来的。
所以这辈子只能爱他。
我迟钝地伸出手去抱住他,紧紧地抱住,像抱住十多年前在医院里被医生盖上了白布的那个可怜女人。
“不……太冷。”
我闻着他头发上和我身上一样的芬芳,感受着怀里的温热和柔软,反省到了自己曾做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哥....”
“嗯?”
“我真的...好爱你啊。”
第十七章 骨灰盒
概要:我就是那千万水滴中最沉最脏的一粒
我们学校训练不像别人家那么水,查的很严,基本除了晚上回寝熄灯后的时间,我很少能有机会跟谭疏业聊天,那天在厕所冒死电话play,结果教官在楼下一嗓子差点给我吓萎了,谭疏业在那边衣冠楚楚的,笑的特别缺德。
他平时还是每天都发信息过来问候的,我有时悄悄打电话,有时候条件紧就发个语音,可今天中午跟谭疏业打电话他没接,我一下午心神都恍惚。
“谭煊煊……我被绿了啦!!”
王千文趴在我肩头哭的时候我没来由浑身一抖,直接把人推了出去,只是没想到他那么不经推,直接坐地上了,这下哭的更劲了。
晚上集训比白天轻松些,基本都是站站军姿唱唱军歌,九月多的山上超级冷,中间休息那么一会,王千文为了给他女朋友及时献上中秋祝福,不惜躲进更深露重的林子里上小号,结果打开就发现他女朋友把他绿了。
这么几天时间,他的学姐女朋友一共去了学校门口宾馆十一次。
陈林接了杯热水捂手,过来一边抽着冷气问我他怎么坐地上哭了,我说不知道,可能是站久了脑仁疼吧。
王千文还在大声呜咽,听完这话直接躺下开始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你就没有牵挂的人吗?一走走十五天,绿帽子都够洗脱色了。”
我本来还很看不起他这种小家子兮兮的样子,但他提了个帽子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