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话 重山引 1589 字 2024-03-16

我才想起来我爸没了,我爸在我十一岁那年就没了,我只剩下了谭疏业,但如今谭疏业也不见了,像那莫名消失的三年。

我那时找遍家里每一个角落也没再找见他,大家都说他出国留学去了,可我不信,谭疏业若是真的走了,不至于一声再见也不跟我说。

况且,他留在屋子里那支歪歪扭扭的白木香,他那么喜欢,若是真的走了,他一定会叫我好好照料它。

我不相信,我几乎问遍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去了哪里,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如此,可我还是不信。

偌大的宅子静的出奇,没有太阳照耀的时候,就冷清地像殡仪馆里的冷藏室,那种怀疑和恐慌的情绪总在深夜里反复高涨,让我日益变成一个不爱说话的疯子。

我经常独自坐在他卧室的窗前,在月光下望着那株快要破损的白木香枝,有时候居然会觉得想他到难以入眠。

屋外的大雨在那几秒时间里又转化成了巨大的冰雹,砸破了玻璃冲进屋里来,碎片混着冰霜直直扎在了我的心上。

血液四散开,浓郁的血腥让我几乎干呕出来,我疼到发疯,低头看去,却见怀里骨灰盒上的名字,忽然换了。

换成了谭疏业,还有并排的谭师煊。

第十八章 逃不出

概要:你的弟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谭失煊!”

我被那股大力所晃醒的时候眼前模糊到重影,屋子里明晃晃的一片,人挤人围了我一圈,陈林不停地拍着我的脸颊,我感觉他的手上有水,反应了半天才发现那是我的眼泪。

“你怎么了?煊煊,你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句话!”

我听到王千文急切地问我,替我擦掉脸上的泪,陈林急的一直搓着我的手背。

他手掌心有道深深的疤,刮在我手背上火辣辣的, 我想起了我哥,他的手上也有这么一道疤。

我总视而不见,但我其实很清楚它长在哪里,它就盘踞在我哥一直以来用各种腕表遮掩仔细的左手上。

很深,很长,很可怕。

屋子里乱糟糟的,我看到其他我连名字都不记得的舍友围成一圈慌里慌张,仿佛我下一秒就要死了。

“这样不行,我感觉他今天白天就不太对劲,家里出什么事了,还是叫老师过来吧,他这情绪太不对劲了。”

“大半夜的叫什么老师,万一要是做个噩梦,你叫人日后怎么处?”

“这不像是做噩梦吧,你做噩梦拿头往墙上砸啊。”

“我靠我一睡醒就看见这场面,真的吓疯了,还以为自己做梦梦见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