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话 重山引 1612 字 2024-03-16

合适的场景...

我错了,根本不需要合适了。

车在往我家里开,韩琦一声不吭,我把手上的纱布一层层剥下来,到了家门口时,用它们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

“谭失煊。”

“嗯。”

“你哥今天有点累,跟我上去后就乖乖睡你的觉,有什么事就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乖乖点头,听着他对我的调遣,即使这里是我的家,我跟我哥的家。

韩琦从裤兜里找到钥匙打开了我家的门,门开了一条缝,他说,“你要听话。”

是,我要听话。

听你妈了个逼。

我抓着他的胳膊将他一把甩进了花丛,而后拔了钥匙进门,将他反锁在外边。

“谭失煊!”

他终于不再是笑嘻嘻的样子,反应过后气急败坏地扑上来砸门,嘴里跟我一样不顾辈分地咒骂,火气都能顺着门缝蔓延开。

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立场教训我,到底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要往我家家事里掺上一脚。

“你要是想把我哥吵起来,你尽管闹。”

他低声粗喘,收了手不再拍门大叫,但同样大动肝火地咬着牙骂回来,“谭失煊,你他妈个疯子你敢碰一下你哥试试。”

“我日都日了,你还说碰不碰。”

“谭失煊!”

我说过了我不能受疼,疼起来就发疯,可他们都不听劝,总来往我心上扎刀子,还问我为什么不能笑着善待他人。

“你他妈...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他在门外气的乱颤,我都不知道是他太过直男还是我太过含蓄,我以为我和我哥的事已经天下皆知了,结果好像谁也没看出来。

“我就是个畜生,你还给畜生开了门。”

我没再理会快要气到原地爆炸的韩琦,忽视他那些直言不讳的训诫和孤注一掷的劝导,直接上楼去。

我感觉自己很累,像走了万千里的路,却依旧找不到那条路的出口。

我抓着扶手摸着墙,万分艰难地走到我哥的卧室前,似乎还能记起来我走的那天早上谭疏业在这里给予我的温度,可我感觉它们现在凉凉的。

或许从来就没有暖过,是我自己不相信,一遍又一遍的麻痹自己,却总在天明的时候忽然清醒,所以反复确信,又反复怀疑。

生日那天,中午的时候韩琦说他还在国外,让我不要等他,可晚上他却忽然回来了。

高考那日,隔着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可我问他吃早饭吃了什么,他却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天气不好,他还叫我记得打伞打伞。

相拥而眠的那个早晨,我把血吐在了他的身上,手术台上某一刻意识回炉时还在想这辈子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他了,醒来后真的连着十几日没有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