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逛淘宝,看到有人居然在卖野生的葫芦娃。”
他顺手拨了下我的耳朵,弄得我想笑。
“你买了吗?”
这种东西居然还有人卖。
“买了。”
居然也有人买。
谭疏业为了不显出自己智障,解释了一句,“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多野生。”
“....”
我发现谭疏业自从不上班后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从钮祜禄氏走向了淳常在。
吃完饭洗完澡后我抱着他睡觉,把脑袋塞进他的颈窝。
“哥。”
“嗯。”
“我今晚想在这儿睡。”
他拧着我一股头发玩,“睡呗。”
“那你不要一夜不合眼。”
我哥抓我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玩起来,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发丝在他指尖流窜,像是捏不住的一把沙。
“没有不合眼。”
“就是有。”
我哥笑了一下,“行,你说有就有。”
我把胳膊环在他的腰上,抓紧了一些,“哥哥,我们玩你问我答吧。”
谭疏业貌似有些困了,打着瞌睡,“嗯,好。”
“那我问了。”
“问吧。”
“我爸死于洋地黄中毒,对吧?”
空气很静,我能听到我哥呼吸的轻微节奏,甚至能感受到他眼睛的开合。
他刚刚睁开了眼睛。
“我爸是你杀的,对吧?”
“伙同他的私人医生韩忠,加大了他因为心脏问题而私下服用的洋地黄类药剂,使他长期处于洋地黄药物中毒而不自知,然后捏造他因为正常心力衰竭而抢救无效的假象,对吧?”
我已经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收到了一张匿名发来的死亡分析报告,上面明确记录了谭风岳真正的死因,而那时韩琦的父亲韩忠,已经因为疾病身亡,所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谭疏业,我的这位哥哥。
谭疏业安静了很久,直到我觉得自己抱着他的手都有些发僵,他才淡淡道:“对。”
“哪些对?”
谭疏业的嗓子有些干哑,“全部。”
我其实想扯着大喇叭告诉所有人,如果知道我哥要杀他,我大概会去替我哥给他递刀。
但我没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哥哥,尤其我的哥哥,因为一旦他知道了,他对我的那份亏欠就会消失无踪。
“是因为他而做噩梦了吗?”
“是。”
“是因为他而出去喝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