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话 重山引 1599 字 2024-03-16

我不想告诉任何一个人谭疏业可能躺在我父亲的床上和他颠龙倒凤过,即使这个人守口如瓶,这个秘密会终结在我这里,成为我带去棺材里的秘辛。

“谭先生....”纪文叹了一口气,“你的哥哥把自己裹在贝壳里不出来,我从外边狠命地敲,你却给他糊了层水泥,我真的很难办啊。”

“你难办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

“谭先生,我说过了吧,你才是他的药。”

是,纪文不止一次跟我说其实我才是谭疏业最好的医生,但我不信,我能知道什么,我跟他在一起就是个脑子里填满了性的废物。

“别再说这些,这种话从生理来讲我爱听,但是从心理上,我不想听。”

“你看不清。”

纪文说我看不清。

“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他的药。”他淡淡道,温柔的音节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我忽然觉得恼怒。

“我就是看不清,纪文,我找你来是掏钱办事的,能干就干,不干就滚。”

“谭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是真的想让他好吗?还是只是自我安慰自我感动,随便敷衍一个心理治疗,觉得你就已经关心爱护过他了?”

我没拿好手里的杯子,漂亮的玻璃杯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被冲泡的有些褪色的玫瑰湿漉漉地盖着肿胀的枸杞。

我蹲下身去捡,着力点没有找好,脚步一晃,手腕就划过了地上的碎片,割破的,正好是谭疏业曾受过伤的那个位置。

“你没有认真对待。”他笑了笑,那种笑里却藏着一丝极不容易察觉到憎恶和嘲讽,我却听的清清楚楚,“谭先生,你始终都没有认真对待,你若是真想医治好他,你就不会这样。”

“你他妈胡说什么,我……”

“谭失煊。”

他念着我的名字,听话筒里的气音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明明是他的情绪在波动,他在不受控,我却没来由一抖。

“我真的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刀,你明明是一把能将他抽筋剥骨的刀,他为什么还会觉得你是他的药,谭失煊,你到底凭什么?”

碎的是谭疏业用了两年还没有换的杯子,泼的是谭疏业亲手为我挑好玫瑰和枸杞,我感到烦躁,还感到心疼。

“凭他爱我,凭我爱他。”我把玫瑰捡起来扔到嘴里,嚼碎了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