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亲的一脸口水,实在受不了了,闭着眼睛轻声说:“汇丰银行176号保险柜。”
“嗯?”
“嗯。”
“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他不说,我就又用狗舌头舔他一脸口水,我哥实在不行了,一把将我打得晕头转向的,睁眼看了看我,又慢慢勾起嘴角。
“哥哥,说嘛~~~”
他无奈地笑了笑,“嗯,大概是一只...长在茎秆上的白木香。”
我怔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眼眶发酸,怀疑是飞鸟将云丝塞了进去。
“狗崽子,你的幸福,哥哥也替你收好了。”
我哥在阳光下笑着,像独尾草上永不凋落的那只橘色花朵。
“哥……你……”
“又要哭了是不是,哎呦,过来哥抱。”
我躲在他被汗浸湿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把吻落在他心口上。
遇见谭疏业之前,我不快乐,遇见谭疏业后,好像也不是很快乐,甚至比之前还要痛苦,但不一样,那之后的伤痛里是添着情欲和希望的,麻着,痒着,牵挂的心甘情愿。
我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永远开心,走过的路不会永远有灯,头顶的天不会永远清朗,伤痛无法抹去,沉疴永远存在,就像谭疏业依旧会在某个黑夜里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岁月,然后在睡梦里淌湿馨香的枕头,而我也会在某个瞬间突然惊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疯狂寻找我的哥哥。
我和他都痛苦又彷徨过,以为自己会死在癫狂的某一天,成为孤独又无名的鬼魂,可当每次走到地狱口的时候,我们又总会伸出手去把彼此拉回来,为腐烂的皮毛疗伤。
谭疏业陷在噩梦里痛苦不堪,我就用细吻唤醒他,为他擦去一头的汗,在深夜里念着酸牙的情话,而我躲在角落里混沌不清,谭疏业会抱着棉被钻进我的怀里,烟草弥漫,玫瑰芬芳,我们在摸不到眉眼的黑暗里交颈而卧,紧紧拥抱。
他告诉我磅礴的大雨终将会洗刷所有的悲伤,银白的厚雪总能掩盖旧时的迹象,我信他,我告诉他鸟将南飞,草必疯长,我们踩着苦痛作乐,会把生命拉得细长。
这世间万物变幻不息,纠葛无常,但如果真的能有什么会成为永恒的记号,我觉得那是他。
谭疏业,我的哥哥。
那是我的药,是我的血液和骨骼,是我失去的光和追寻的远方。
因为爱他,为了爱他,我将永远新生,我愿毕生荒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