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味道很好啊！”第五栋说：“居然能让你回味无穷。”

青梅僵硬地笑两声，喉咙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扼住，发出的笑声说不出来的诡谲，“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如果味道真的好，也不至于愁眉不展，心中郁闷。他要吻的明明是叶林纯，程静为何横插一手？谈恋爱以来，难得的好气氛全被打碎了。

第五栋居然真的抬起程静另外一只手，抽出他手里的书，拨直他弯曲的五指，凑上去吻，吻一下还不够，接着又吻一遍。

程静怔住。

被他亲吻的地方，致命的温柔从掌心扩散到四肢百骸，他仿佛置身于云端，看到落日余辉悄悄下沉，听到远山上的钟鼓悠悠敲响。

原来被最爱的人吻，能看到如此美的风景，能听到如此悦耳的奏鸣。

可我不配拥有啊。

如果……如果没有说“为什么你不去死”这句话，他是不是可以再去云端看看那美妙的风景？听听动人的声音？

程静抽出手，在脸全部发烧之前，慌慌张张离开。

“你的书。”第五栋拿起两本书，跟着追过去。程静腿长，走得又特别快，他小跑着才勉强跟上，“你生气了？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下次不吻你的手了。”

程静站定，神色悲怆地看着那只被吻的手，哑然说：“这只手打过你，它脏。”

“我看过，它不脏，要是脏了，我才不吻。”

程静默默地看着他，眼睛酸涩。这些日子来，他自我折磨，自我囚禁，终于捱不住，落下了一滴透亮的眼泪。

第五栋瞥到那一滴泪，心中五味成杂，伤脑筋地揪住头发，颤声说：“你是不是哭了？”

“刚才头顶飞过一只鸟。”

“鸟尿！”第五栋说：“我还以为你会说眼睛里进了沙子。”

“……”

“你要是说‘眼睛里进了沙子’，那肯定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