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果然上了年纪,记性真不好。”楚心舞说:“我不是说了吗,我的钱上标有‘何’字。再说,您怎么证明钱是您丢的?”
“我……”大妈一时语塞,忽然眼珠一转,仿佛脱胎换骨,舌灿莲花,“我自己的钱,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楚心舞长叹一口气,“那行,反正我刚好丢了三百□□,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报警吧!”说着,他拿出手机,手指灵活地解开手机锁。
大妈的脸蓦地黑了。累死累活半天,居然捡了三百□□?
这小子是不是在骗人?
如果他骗人,她捡来的钱就是真的。警察过来,谎言肯定被揭穿,不管真钱□□,她一点好处也捞不到,还惹得一身骚。四周看过来的目光太过于扎眼,她立马掏出钱,发脾气似的丢到地上,“这钱我不要了,就当做善事。”
楚心舞按了按手机侧面的息屏键,指尖划过漆黑的屏幕,面露鄙夷之色。这大妈的嘴皮子当真硬,自始至终强调钱是她本人的。今天若不是临时起了兴致想坐一趟公交,他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人如此厚颜无耻颠倒黑白。
大妈背后一个年轻女孩长得粉粉嫩嫩,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转身捡起钱,一张一张展开,嘴里数着数,她的声音沙哑,还带着鼻音,“总共三百,每张钱右下角都标有‘何’字。”
她似乎怕别人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又把钱分给周围的人看,看完一人又接着传给其他人,短时间内,除了赵舒文之外的其他人都看过她递来的钱,确认每张钱上标有“何”字。
楚心舞接过女孩递过来的钱,“我明明丢了五百,怎么只剩下三百了?还有两百真钱呢?”
他疑惑地望向大妈,大妈的脸色难看到极点。她的腰好像真的疼痛难忍,微微弯曲,已经直不起来,她退后两退,与楚心舞保持安全的距离,说话磕磕巴巴,“我、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我没说是你拿的,解释这么快干嘛?”
“你什么眼神?你就是在怀疑我。”
“那两百钱我不要了,就当做善事。”楚心舞可怜巴巴,收好手里的三百块钱,抬头长吁短叹。
“你、我、我”大妈我了半天,后面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楚心舞说她说过的话,杀伤力可想而知。她以为扔掉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比闹到警局要体面些,没想到被他倒打一耙。她只捡了三百,如今口袋空空如也,比脸还干净。
车上的温度陡然升高,大家用看赵舒文的眼神看向大妈,嘴里的言辞依旧尖锐锋利,只不过刺伤的目标人物不再是赵舒文。
“钱能包治百病啊!她捡钱弯腰可轻松了。”
“这大妈真厉害,两百真钱留着自己花,扔三百□□做善事,太不要脸了。”
“都说相由心生,你看她一脸凶相,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谎话连篇……”
大妈忍无可忍,众人的唾沫疯狂涌来,她做贼心虚,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跌跌撞撞走到车门口,司机打开车门,冷风好像猛兽挣脱牢笼猖獗奔来,张着血盆大口,吞灭所有人。车厢里的温度瞬间降低,大妈打了个寒噤,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