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稚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接电话时情绪几乎崩溃,他忽然产生某种恶趣味,装模作样威胁邱稚要开直播,果不其然邱稚选择妥协张开腿乖乖给他操以求别让周弈知道。

“你喜欢……那个人?”

提出这个问题纯属浪费时间因为结果昭然若揭,用那个人代替周弈不过是想留点尊严和情面,他眼眶和鼻尖都酸酸的似乎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药效还未过邱稚听不清所以没有回答,他误会了这种沉默于是肏得更猛更快恨不得把邱稚捅穿搅烂囚禁起来变成他的专属物,他不羡慕周弈应有尽有万众瞩目,争取生来注定的只会无功而返,但属于他的必须寸步不让。

周弈的生活失去邱稚不过像摔碎棱角的完满镜子,稍作修补鲜亮如新,而他失去邱稚意味着一无所有,他的人生压抑枯燥至极不能再失去最后的星星。

“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高中就喜欢,我们在一起试试好吗?”

时隔太久的表白没有说服力,他明白这点所以口吻丧气又隆重,浴室热雾飘溢他的心也沸腾得惊天动地,狂热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冷却,痛觉比听觉更迟,他听到耳光声,感到火辣肿痛却在半分钟后,邱稚强撑着浴缸边沿身体摇摇欲坠,仿佛在诉诸回答。

没有期待就没有遗憾,他偏执认为孤注一掷总会有结果,所以当回到学校发现微信被拉黑时他彻夜难眠。娼妓的劝诫无时无刻不萦绕在耳边,他神经衰弱复发甚至要比高三严重千百倍,大学室友很善良每天都关心他的健康状况,但他并没有感到缓解反而更加羞愧焦躁。

他试图用各种方法抽离痛苦,比如站在淋浴下听盘尼西林落日飞车橘子海,想象他是一条丑陋又胆小的鱼躲在水草里苟且偷生,再比如昼夜不停地昏睡,在梦中目睹穿条纹服的精神病人微笑着跳楼,他恍恍惚惚站在楼顶向下望,死气沉沉的墨绿灌丛、被雨水冲刷的血浆、没有五官的灰白脸庞……他倏然睁开双眼,手机小幅度震动提醒他查看信息,邱稚的邀约排在第一条,他盯着信息内容出神许久,用被冷汗浸泡的手指按下删除。

室友下晚课回来给他带了二号门的泡芙,吃甜点会令人心情愉悦,他难得笑嘻嘻地和室友谈天说地,室友以为他恢复正常试探性地开玩笑说今晚要下大雨。

夏季每下一场大雨就会有一段惊心动魄的失恋,他将目光从室友手上的泡芙移到窗外,雨滴密密麻麻拍打着窗户,晚上八点三刻,乘车赶到柏联为时不晚。

在邱稚清醒自愿的情况下做/爱并没有想象中甜蜜,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到可以轻易读出邱稚的目的,他忽然产生把邱稚按到水里一起窒息殉情的冲动,于是伸出手充满危险意味地抚摸对方因舒爽滚动的喉结。

只需要稍微用力……

“抱抱我。”

他缓缓垂下手,轻柔地环抱怀里温热的躯体。

“你以为我猜不到你为什么找我?”

这是他做完爱后能说出的最怨恨最心酸的话,明明他是被利用被当替代品的那个,却没有生气愤怒的资格。

他的爱卑劣,更下贱。

等到邱稚睡着他离开了柏联,途中司机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建议他散散心,他听从司机的意见更改线路到二号门顺便买药,药店在地下步行街,穿过旁边饰品店有家学姐开的咖啡厅,他隔着玻璃看到了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