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晨星并不想闭嘴，“怪不得外婆不会觉得高中时的小痰盂学坏了，因为她知道她女儿以前也是这样。”

然后他又说：“小痰盂和妈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谈煜：“都说了叫你闭嘴！”

贺晨星还在笑，“不过智商和情商应该是遗传爸爸了呢。”

谈煜的爸爸比较迟钝一些，经常把妈妈惹火了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每次都是一脸茫然和无辜，因此就让妈妈更火了。

但是他一直都在努力做个好丈夫和好爸爸。

血缘是多么神奇的东西。

谈煜明明对自己的父母毫无印象，身上却总能看到他们两人的痕迹。

“小痰盂小时候好爱笑呀～”贺晨星发现照片里大多数的谈煜都是笑着的，“也很爱哭。”

“呐，小痰盂～你现在哭一个给本大爷看一下？”

谈煜：“……你发什么疯？”

“你看这个，”贺晨星指着一张照片，“还有这个，这个，这个……本大爷发现小痰盂哭的时候会噘嘴！”

照片里的小谈煜都在掉眼泪，却不像之前打针那张是张着嘴哇哇大哭，而是一副“我受委屈了但我不说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真的好讨厌”的模样，嘟着嘴，泪眼汪汪的，看上去特别可怜。

“呐呐，小痰盂哭一个嘛～”

“哭一个嘛～”

“小痰盂～”

谈煜一脸冷漠，“再说今晚就睡地板。”

贺晨星笑了一声，原本按着谈煜肩膀的手拨了一下他的耳垂，“耳朵红了哦～”

于是倔强装冷漠的谈煜终于还是没忍住炸了。

“操！你他妈给老子闭嘴！放手！相册还我！你给老子滚出去！！！！”

“其实直接艹哭的话本大爷也不是不可……”

“滚啊！！！！！！！”

艹是不给艹的，滚也没有滚。

两个人在房间里打闹了十来分钟后，看上去反而相处得更自然了一点。

谈煜也恢复了原本的精神，指着照片里笑得特别开心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傻子。”

“本大爷觉得很可爱呀～”

“谁管你觉不觉得？干我屁事！”

“小痰盂越来越恃宠而骄了呢～”

“放屁！”

然而，谈煜恢复精神也只有那么一会儿。当翻到后面，照片骤然减少，也看不到小小谈煜的笑容时，他就又沉默了起来。

贺晨星知道，那是因为谈煜的父母去世了。而外婆要面对老来丧子的悲痛，又要照顾这么小的孩子，自然不会想到要帮谈煜拍很多照片。

等一切稳定下来后，她开始为谈煜拍照，可谈煜已经变成了现在这种不爱笑的模样。

一本相册翻到最后，是谈煜高中毕业时拍的照片，可那一页还夹着一张照片。

看时间，是三岁的谈煜。这张照片的边角有磨损，看上去是被拿出来摸过不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