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策划了出逃。
后来我去美国见严昱承,他又羞辱了我一顿,我无法再忍受心被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于是我说服自己死心,彻底从过去抽离。
离开严昱承后的世界更宽广了,我认识了更多的人,一直在前行,拥有了更多,这是我期盼的生活没错,但心里总是空了一块。
尤其是和严昱承重逢之后,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放不下?
柳小墙,太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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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呢?现在严昱承改变了吗?”
“变了一些吧,对我没那么多的干预,也成熟了很多。”想到广场上他拥抱我的触感,我心头一颤,“而且,我感觉他还在意我。”
“你呢?你还喜欢他吗?”楚邀月盯着我。
我眨眨眼睛,她又补充道:“说实话。”
“是的,”我用力闭了闭眼,“我还是会心动。”
“好,那太好办了。”楚邀月一合掌,“你跟严昱承说你还喜欢他,问他怎么想的。他要是还喜欢你,你俩就复合;他要是不喜欢你,你再努把力;实在追不到,就撒手,你俩这辈子没缘分。”
我刚要张嘴,楚邀月就打断了我,“小柳儿,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说完,虽然我这个人是不着调了一些,但论起爱情,你可比我差远了。”
“我早就发现了,你是一个很讲求实际的人。但是爱情它根本就不是买卖,首先你没法把两个人的感情放到天平上去称一称,量一量;即使可以去衡量,它也不是一件谁输谁赢或者谁占便宜谁吃亏的事,你付出的多,爱得深,不代表你地位低贱,这个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而且,爱情它根本就不是由理智组成的东西,甚至可以这么说,爱情就是理智的反义词,你爱他,不需要他是一个好人这种无聊的前提,只需要爱就够了。”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如同被人射了一箭,命中靶心,一直绷紧陡然松弛的弦还在嗡嗡振动。
楚邀月一下子就说服了我,我应该早点来问问她的。
“小柳儿,你真的和你的名字很像。”
“怎么?打不死的小强?”我自嘲道。
“不是,”楚邀月摇摇头,“柳树总给人很温柔的感觉,你和它很像,望见就觉得春风拂面。但是你前头还有一堵墙,不算高,我们能看到你,相处得蛮愉快,但是你一直站在墙后面,没有人能站在你身边。”
我怔了怔,陷入了持久的沉默中。
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自己的缺陷,大约是因为童年的原因,我对建立一段完全信任依恋的关系总是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我总想留下退路,总想一个人逃跑。
总害怕,像我妈那样被毁得面目全非。
“柳小墙,我很欣赏你的清醒,所以去和严昱承干一架吧,看看你们谁能收服谁?”楚邀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我笑了一下,“礼物不用你送了,但我想要你帮另外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