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我自嘲地撇撇嘴,怎么不知不觉变得满身铜臭了?我拍拍他的肩,“别管了,刚刚麻烦你了。”
于是张野也笑了一下,很腼腆,单边有颗小虎牙。
“对了,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店吗?今晚下馆子去。”
张野摇摇头。
我想到他的家庭状况,想来也是不知道的,于是拿手机搜了一下,刚好附近有一家评价不错的火锅店,便带着他去吃火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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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我被火锅辣得直喘气,满头热汗,一边张嘴呼气一边对张野道:“再点一扎西瓜汁。”
然后我就自己一个人跑到卫生间里去洗脸了,洗完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眼睛鼻子嘴巴全是红的,泪眼汪汪,倒是像哭过一样。
哈,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像女孩一样,遇到难受心堵的时候能痛快哭一场。
也许就不会这么憋屈。
但最后,我只是抽了两张纸揩揩脸丢进废纸篓里离开卫生间,落座时面色已经是恢复了正常。
拿起西瓜汁一口气喝了大半,火辣舒缓了许多,我看着汤锅里翻滚的红油直发怵,道:“张野,你继续吃吧,我是不行了。”
张野闻言从饭碗里抬起头,扫视一圈餐桌,又看向我,没讲话,但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这还剩那么多呢。”
“太久没回云城了,吃不惯辣了。”我一直在S市和H市生活,那儿不兴辣味,严家保姆做的菜一直偏甜偏酱,也不知道严昱承是怎么养成那么一张格格不入的嘴的,竟然如此厌恶甜味。
又想到了,我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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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火锅,我们预备打车回去,刚刚拉开车门,闻到车厢里的车油味,我顿觉恶心,不想进去了。
我直起身子道:“张野,你先回家吧,我再在这儿待一会。”
张野立刻下了车,说他也不走。
司机骂骂咧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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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夜风里走了一段,张野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我的头痛是好了一点,但心口仍是发堵。
苦恼于那束花,苦恼于严昱承,看样子严昱承并不打算放弃,一想到还要和他纠缠,我就疲惫烦躁,以至于连静下心来散步都没办法做到。
愈发郁闷,我突然转头对张野道:“张野,我要去喝酒,你不能喝,回去吧。”
张野却道他认识一个酒保,可以给我打折。
我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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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小酒馆,装修蛮有情调的,人不少,位子几乎被坐满了。张野认识的那酒保是个挺有魅力的小帅哥,脑后扎着一根辫子。
“帅哥,要什么样的?”
我恹恹扫了一眼酒水单,全都是花里胡哨的名字,随手合拢,对他道:“要醉人的,反正今天有这小子给我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