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你这房租是不是该交了?”
“我半个月前才交过。”
“那是押金。你这风扇一直开着吧,用电那么多,电费也没交够。”
“你晚上走路的动静影响小爷睡觉了。多交钱。”男孩道。
时隐算是明白了,这明摆着就是来讹钱,他眯眼看去,视线一瞬变得有点阴狠。
“你别这么看我,这附近这么低租金的房子你找不到第二家。”孙姨被他一吓,抖了抖,一口痰卡在嗓子里下不去。
她咳了咳,把痰吐到地上:“爱住就住,不住滚。排队住你这屋的人多着呢。”
这倒是句大实话。这间屋子压根就是阁楼改出来的,像时隐这个个头的进去腰都伸不直,环境实在是差。然而每个月租金才400,低得不可思议,的确找不到第二家。
“行,您说了算。”时隐在孙姨的密切注视下转身到柜子里摸出一个信封,抽出两张红的给她:“没了。”
“就这?”孙姨的眼睛不断越过他往抽屉那边瞥。
时隐走过去挡了挡,把抽屉关起来:“爱拿不拿。带着小孩做这种事,我也不好让您空手而归是吧。”
他目光移向小朋友:“预付明年的压岁钱了。”
“你占谁便宜呢!”孙姨一瞬收回了不舍的目光,盯着时隐的眼睛变得有点刻薄,“我看你也不是个规矩的,提醒你啊,别给我惹事。”
时隐一点头,又对小男孩说了句“好好学习,学好的”就把铁门关了起来。
门外孙姨不甘地骂了句:“死小子!你就嚣张吧!儿子,我们走!”
最近确实不太平,他还真不敢保证不会把祸水引向这里。万一被孙姨发现有人在不停找他的麻烦,那估计只有被赶出去的份。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大概是有一点愧疚,他抽走了仅剩的一点钱。
老李的电话也在这时候打了过来:“时隐!!!你小子这两天是不是又没来学校?”
时隐一早知道他会咆哮,压根没把手机放在耳边:“嗯。”
“你小子还想不想毕业了?”
“我会考能过。”
“能过?你课都不上你怎么可能过?还有啊,就算你会考过了,无故旷课一个月以上,也不能给你发毕业证!”
时隐撸猫的手顿了顿,不能毕业这句话说到心坎上了。
“我不是吓你啊,你之前就旷课不少了,半小时以内给我回学校来!”
*
这学期学校进行文理分科,时隐抛硬币选文理以后便再没有关心过这件事,打电话到老李那里一问,才知道是被分到高二文1班。其中一顿唾沫横飞的狂喷自然不在话下。
大概是不喜欢被注视的感觉,他没有从前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