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倒是。”说起这个,那人的声音就有些犹犹豫豫的。他男朋友看他一眼,说:“认识多久,就兜兜转转了多久。”
“啊,你们这种情况是挺难的吧……”
“是吧,年轻时候不懂,我没想到我出个国回来还能追到他。”
老板边画边感叹:“你们再靠近点吧,我努力给你们画好看些,这幅打八折,算我给你们祝福。”
“哈哈,谢谢老板。”那边继续说,“一个人走是挺难的,但是找了个男朋友,就不一样了。”他伸手摸着男朋友的头发,“其实只要春风一吹,这沉云散了,枯木就能长出新芽。”
“说什么呢?”他腰间被戳了一下,“别再叫我春风了!”
“好好好,不叫。”他对老板挤挤眼睛,“我家这位脸皮薄。”
老板笑:“哎呀,很恩爱呢。”
再这样虐狗就过分了,那两人见好就收,规规矩矩地坐好了。
时隐手里捧着花,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他想这两人真腻,谈恋爱真腻……可是又不可避免地,他在想哪天沈浔嘴里会不会也说出这种腻歪的话。
也许会,和某一个漂亮姑娘一起。
时隐想着,嘴唇抿成了一条淡漠直线。画室关了门窗不通风,让他有些胸闷,他只好在心里,把那副牌重新理了一遍。
该停下来了,时隐。
这一逗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他们休息了一次。那对情侣来得早,画已经画好了,老板招呼着送人。
“过几天装裱好了通知你们来拿哈,或者邮寄也行。”
“行,到时候联系,谢谢老板。”他俩转过来扬了一下手。
沈浔搭了一句:“慢走。”
送完客,老板抻抻腰杆:“哎呦,坐一早上背坐僵了。小浔你们累不累啊,累就歇会,不急着画。”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年轻人谈恋爱真好。我和我女朋友也是,之前都支撑不下去了,遇到她就好多了。”
沈浔气笑了:“我靠,别虐狗了啊。”
老板狡黠道:“行行行,你们高中也挺累的吧,有没有想'丰富'一下课余生活?”
“丰富,还来画画呢怎么不丰富。”沈浔一点也不上当,摆手走开。
时隐去了厕所,用力拍了一把水龙头,把冰凉的水往脸上扑,心里不知道是火气还是悲伤,反正总也压不下去。
沈浔却在这时开门进来。
“隐仔?”他透过镜子看着时隐,想了想问,“你今天是不是不太开心?”
“没有,”时隐抽纸擦手,“我哪点不开心了?”
沈浔也说不出来,他看时隐这副表情看惯了,似乎他总是这样不悲不喜的。可是他就是能觉察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