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芷柔拿他没办法,就拿烤番薯哄他。于是每年冬天,只要是遇到贩卖烤番薯,傅芷柔都会买一个,这习惯一直到他大了也没改过。
时隐收回思绪,叹一口气:“不想。”
沈浔看他一眼,说:“我想。”然后他自己跑到小摊边上,向老板买两个番薯。
他在摊前站定,等着老板给他包番薯,回过身来对时隐遥遥招手,笑得灿烂:“你过来啊。”
时隐笑了,心里暖呼呼的。
他走过去,沈浔看着他冻红的鼻尖,一抬手把自己的围巾解开,分了一半搭到时隐脖子上,再仔细围起来。
他抬起手来,揽住了他:“孙姨那里你回不去吧?还是来我这儿,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在。”
时隐没动:“好。”
番薯烫手,他俩拿指尖捏着,手指不断地一抬一放,和跳芭蕾似的。番薯热乎乎咬进嘴里,他俩呼哧呼哧吐出一片白气,再吞下去,胃里心里都是热的。
天寒地冻,这却是时隐这一整年最暖的一天。
晚上,沈浔找了客房的钥匙,原来阿姨已经铺好了床,还保持了卫生。
时隐关了灯,裹着被子,眼眸被手机屏幕映得亮堂堂的。
时青易主动给他来电话了。
那声音像往常一样沙哑,听着有些不自然。
“小隐,你最近还好吧?”
“……有事就说。”
那边传来沉沉的叹气:“没事就好。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最近小心些……也别管我,我没事。”
“操。”时隐捏着手机往床板上一砸,又拿起来,压着声音,“你他妈到底干什么了?”
“唉,是出了点事。别怕,你保重安全,他们不敢动你。”
时隐冷笑,他怕是低估了那群疯子。
“好了,不说了。”时青易混浊地笑起来,“喝酒去了。”
说罢,挂了电话。
第48章
这一晚沈浔睡得特别不踏实。
一边是伤口作痛,一边是想着睡在隔壁房间的人。这一天,先是来了个大逃亡,然后是和喜欢的人……接吻。
他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抿了抿唇,把烧起来的脸侧埋进枕头。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从前班上谈恋爱的人看上去总是容光焕发的,这每天都那么刺激,能不开心吗?
隔壁房间传来了关灯时暗灭开关的响动声,他对着黑暗眨了眨眼。
才十一点呢,这就睡了?
沈浔心里突然一阵空落落的。
这什么表示都没有,晚安也不说,就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