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时隐正色,“不过我得先问问他的安排。”
时隐自己倒是不必说,也不用想着时青易上哪跨年去,多半是彻夜狂欢,酩酊大醉。
但是沈浔就不一样了,体面人家,说不定还要家庭聚会。
他打电话问了沈浔:“浔哥,元旦怎么安排?”
“怎么?”沈浔笑了,“想我,要约我?”
“……”时隐脸皮薄,一下又不想说话了,“谁要约你。”
“行行行,那我约你。”沈浔说,“可爱的小朋友,元旦想让浔哥陪你去哪里呢?”
时隐想了想:“你家没安排?”
“没,都忙,从来不一起跨年。”
“……哦。妈妈也不回来?”
“嗯,说是懒得挪窝了,累。”
“嗯。”时隐心里泛着苦楚,“那一起吧。”
电话挂了,时隐看着黑沉天幕,突然想看烟花了。楼下一阵喧闹,听声音像是凑了一桌麻将。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
门一开,但见一人穿着破洞裤,带着帽子口罩站在门口。
这人身高年龄都与时隐差不多。
“哪位?”时隐蹙眉。
那人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愣了愣,片刻后压低了帽檐,道:“时隐是吧?”是少年嗓音,不过有些沙哑。
“有事?”
“没……”那人话里掺着些怪异笑声,“这个给你。”
他递出一个U盘。
“什么东西?”时隐不接。
“你拿着,好东西。”那人笑了,声音有些狠戾,“时青易是你爹?”
时隐心头一跳,几乎粗鲁地一把抓过那人的手腕,眯眼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他动了不该动的。”那人耸肩,“你也是幸运,有个这么没骨气的爹。本来他们要来找你的,但是你爹都跪求放过了……也就算了。”他咋舌,“头都磕破了,好惨。”
时隐手上有些颤抖,抓着他十分用力,几乎要捏碎。可那人没什么反应,时隐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藏在口罩底下的轻笑。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那人戏谑地扬了扬头,光线正好越过帽檐落在他眼睛上。
那是一双怨毒又凶狠的眼睛,凝着少年英气,但很奇怪,涂了厚重的睫毛膏。莫名其妙地,又像个洋娃娃。
“他要是有事,我跟你们拼命。”
“切,好一段父子情深。”那人笑了,”你知道吗,那天他本来死不认账,大哥说要拿你开刀,他一下就软了,吓尿了你知道吗?他求我们,说他一时糊涂呀,把他打死活埋都行,叫我们别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