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直说了,你也不用谢我。”李旭掏出背后那只手,递出几个小盒子,悄声道,“虽然你是1,但还是要注意安全。”
时隐脑子里轰一下炸开了。
注意什么安全?这都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时候在李旭心里变得这样不干净了?
“操,注意个鬼,你洗洗睡吧。”说着要关门。
“诶,东西拿上啊,你们那间房里的质量不好……”
话没说完,被关在了门外。
疯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旭还在门外压着嗓子喊:“哥!给我冲呀!”
“冲尼玛啊。”
但不论如何,那几个盒子还是落在了时隐脚边,暗色的壳子明明昭示着艳色。
他看了半晌,弯腰拾起来,动作有些僵硬。
先不说这事儿有多荒唐,刚才李旭问的问题简直是在拷问他的灵魂。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做哪一个都好,只不过如果能做上面的可能会更爽一点……但他不知道沈浔怎么想的,总不能两个人都在上吧。
这问题越想,越是面红耳赤,他才十七岁,没开过荤呢,这事儿暂且没在考虑范围之内。
正想着,沈浔冲完澡出来了,他慌忙把东西塞到了枕头下边。
“你去洗吧,趁水还热着。”沈浔拿毛巾搓着头发。
“嗯。”时隐应了一声,又瞟了一眼枕头,确认无误后进了浴室。
里面蒸着雾气,热腾腾的像浔哥的身躯,热得他有些血脉上涌。尽管他努力地不去想,但有些念头还是不听地在他头脑里冒出来。
做吗?
他把沐浴露抹在身上,做吧。
可是怎么做?
不知不觉地,心跳擂得好快。就像两棵渴水的树,汲着同一汪水源,树根交缠在一起,从此融合,长在一起……
渴求烧起来了了,他眼睫湿湿的,指节无意识敲击着冰凉的瓷砖,不知不觉在热水冲不到的地方站了好一会。
沈浔在门外躺着玩手机。百无聊赖,很快就是十二点了,院子里聚集了一群人等着倒计时跨年。细碎的话语飘进来,今晚将要有烟花。
和男朋友出来这么个地方热热闹闹跨年,他心里几乎是满满当当,只差了一个地方是空落落的。
时隐在浴室待了好久,他在门外盯着窗外的灯光看了好久,水声渐渐成了白噪音。
今年过得好快,似乎还在炎夏,转眼又一脚跨入了寒冬。今年夏天也是他记忆中最燥热的,风也热烈,蝉也聒噪,记忆里的巷子,宽大的树叶底下,那条小路洒着明晃晃的光。
相识是在盛夏,相恋是在寒冬,多少次冲突摩擦,明明那样看不惯,却总是恍惚间在对方身上抓到光,摸一摸竟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