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说走就走,都没来得及和李母说一声。
走前,沈浔从包里掏出项链挂在时隐脖子上,说:“聘礼。”
时隐低头一看,项链上坠着的是一只啼鸣雀鸟,青花色,洒金,一个指甲盖的大小,落脚在一个小圆环上。
“你的尾戒,我说过了,穿成项链戴起来,就代表我这辈子认定你了。”沈浔说,“不过那样土爆了,所以我稍微发挥了一下。”
时隐认出那只雀鸟和沈浔肩头纹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只停在玫瑰上,这只栖在尾戒上。他用指尖捻起,指甲一敲,叮当有声:“那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这只荆棘鸟是要远飞的,不过,你是归途。”沈浔伸手包裹住时隐微凉的手背,笑了笑,“陶瓷的,你可得宝贝着点。”
“自己做的?”
“嗯哼。”沈浔把脸凑过去,“夸夸?”
时隐收了项链,凑过去嘬了一口:“牛逼。”
两人收了行李,李旭站在民宿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就回去了?”
“回了,谢谢款待。”时隐说。
“你们走那么早,赶着去约会啊?”
“约个屁。”时隐没来由地气,都懒得去剜沈浔一眼。
“那回去干什么?”李旭难得机灵,“是不是住得不舒服?”
“没有,住的挺好,比五星级酒店都好,真的。”沈浔说得真诚,“但我赶着回去补习。”
“补习老师元旦不放假呐?”李旭都不信。
“没那么多事儿,我回去打工了。”时隐说,“替我谢谢阿姨,理由就靠你编了。”他拍了一下李旭的肩,“反正你不是主意挺多的吗。”
“我?什么主意?”
“自己想想。”时隐转身就走。
李旭原地凌乱,望着他哥的背影问了一句:“你腰怎么了?”
时隐顿了顿:“昨晚俯卧撑造的。”
沈浔也拍拍李旭:“你哥他忙着去推拿,有点急。有劳了。”
李旭目光呆滞:“……操。”
走出去好远,才听李旭回过神来喊了一句:“单身狗也是人好吗!”
他一拍脑袋,想着他哥果然是猛1,绝世猛1!
也许春节礼物可以送个云南白药贴膏,治疗腰肌劳损。
路上时隐靠在沈浔肩上睡着,沈浔右边肩膀不动,只拿左手戳着手机。
今年光景必定大好,他昨晚发的祝福,沈艺衡回复了一个“嗯”,楚倩回复了一个呲牙表情,新年快乐。
冬阳照红了山巅一顶白雪,照得他心里那一块冰,细微地,化成一溜细水。
但这元旦也有人欢喜有人愁。
回去以后时隐抽空去看了看时青易。老头最近似乎减少酗酒量了,人看上去不如以前昏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