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浔也从镜子里看他,说:“你这头发又剪了吧?青皮都露出来了,怪不得我昨天摸着扎手呢。”
“不喜欢?”时隐睨他一眼,用脑袋顶他的脸,“敢不喜欢,我扎死你。”
“操,你这个愚蠢的土拨鼠!”沈浔被他搔得脸颊发痒,好容易推开一点,用手捧着他的脸就往上嘬,“超喜欢,喜欢爆了。”他一撩耳垂,“配耳钉,正好。”
这两人刚来到学校门口就让老李抓了个正着。
他先瞥一眼沈浔:“回来了?”
“嗯,老师早啊。”
“是挺早,还有两分钟上课。”寒暄不过两句,直入正题,“昨晚逃自习了?”
时隐承认:“逃了。”
“公然逃自习,挑衅老师,还奇装异服,校规知道吧?”
“知道,公开检讨嘛。”
“知道就好!”老李看这架势,是没把规矩放在眼里,咬牙切齿道,“你俩身为风纪委不以身作则,罪加一等!一会儿校会,给我上主席台去检讨!”
“是,知道错了老师。”沈浔卖乖,“要上课了……”
老李看着嬉皮笑脸的就来气,抄起小竹竿就往屁股上打:“跑快点儿!打铃之前没进教室就罚站!”
那两人听话,手拉手开始往教学楼冲了,老李瞪眼,又警告一句:“多大的人了,别搂搂抱抱勾肩搭背,又不是小朋友!”
“头发给我剪了!三个月就成野人了?”
他骂完喘了几口去,年轻时候凭一张嘴讲课,现在年纪大了,嗓子越来越废。
这两小孩太闹腾了,也太要好了,要好得让他觉得有一丝过分,还有点别扭。
检讨也不过就那么回事儿,反省不一定深刻,但丢人还是足够丢人的,时隐事后也认识到一点错误。不过,为了和沈浔腻在一块儿,他不后悔。
感情暗藏得久了,再行走在日光下时,就像爬墙的藤蔓,追着光疯长,贪婪汲取,向死而生。暗恋太苦,恩爱又太甜,他们愿意溺死在里边,饮鸩止渴,顾不得危机四伏。
白天他俩一起吃饭,一起出操,去个厕所也要和小女生一样腻在一起。
洗完手,沈浔要去把门拉开,犹豫一下又没动,回过身来笑笑地看着时隐。
“你干什么?”时隐觉得来者不善。
“这儿没人。”
“所以呢?”
沈浔笑了笑,凑上去啵唧一口:“所以想亲亲男朋友。”
时隐脸红发愣,然后骂一声“操”,捧着沈浔的脸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