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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才醒过来。沈浔抱时隐去做清洗的时候有些许心猿意马,但是始终没舍得。眼前这个宝贝太金贵了,不能多碰一下。
他指头轻触那些淤青:“痛吗?”
时隐轻轻抽了一口气:“还好。”
沈浔冷酷道:“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撩拨我。”
时隐略微弓下身子:“可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啧,”沈浔别开眼睛,“我怎么发现你现在学坏了啊?”
“怎么?”
“你以前……”沈浔想了想,满脑子都是昨晚时隐趴在他肩头,混乱的、压抑不住的、有节奏的低喘。他舔舔嘴唇,说,“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出声吗?”
时隐脑海有一瞬间空白,突然感觉到自己嗓子沙哑刺痛。他自己对昨晚并没有多少意识,他只是放开自己,全部跟着沈浔的节奏去了。原来他有那么控制不住……
“咳,”时隐直起腰,“好啦,弄干净了。”
沈浔给他把衣服穿起来。其实那么多年,时隐真的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沈浔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好像时隐做什么都很主动,主动来意大利,主动遇上他,主动叫住他,主动告白,连做爱都是主动的。
一个人主动外向是好的,但如果这些放在时隐身上,那就有点不对头,给人一种他在费力燃烧的感觉。
沈浔看向阳台上垂着的那一簇淡红色蔷薇。假如以前的时隐是收敛所有带刺的藤蔓保护自己,那么他现在就是绽放出所有花朵想要吸引拉住别人。
原来一株怕光的植物,孤独压抑太久了,还会强迫自己向阳生长。
今晨的阳光很暖,待扣好衬衫扣子,沈浔轻吻他的额头,对他说:“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在我这里不用争取什么,我全部都是为你而生的,需要什么拿去就好,也不用担心丢掉,我永远都在这里。”
下楼去的时候楚倩已经在客厅里了。那两人下来,她眼睛都没斜一下,却是从电视屏幕的反光里阴沉沉地盯着他俩。
时隐伸手拢了一下衬衫领子。
楚倩发怒把眼睛挪开,即便她一早就猜测到了,但她还是一点也不想印证自己儿子昨晚和人厮混的事实。沈艺衡现下在国内,昨晚半夜接听了她的电话,被告知他自家儿子又跳进同一个坑里去了,气得要吃降压药。
沈浔在楼梯口站了一会,看楚倩不闻不问,也不急,耸耸肩,问了一句“早”。他拉着时隐,就好像在说他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永远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