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有意疏离,而是骨子里的,对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强者的自动服从。
程妴早已习惯,世人对他大多如此,无人敢靠近,无人敢对他不敬。
却也有异数。
他瞧着面前要帮自己洗脚的续无渡。
热水都已经端来,蹲在他面前,抬头看他。
续无渡坐在床沿,也盯着他看,僵持片刻,淡言了句,“我不用。”
“我难得伺候人,这辈子没给别人端过洗脚水,给个面子呗。”
他其实连睡觉都不是很必要,需要洗什么脚。
然而又蓦地想起续无渡方才说的,长地像个人,就过得像人一点。
“洗不洗啊?待会水都冷了。”
他默了片刻,“你为何不怕我?”
“怕谁?怕苦还怕疼的娇贵小公主?”
程妴微扁了嘴,扭头不应。
续无渡笑笑,“你自己洗,免得又说我吃你豆腐,我就在这等着,放心,真没什么坏心思,你现在算客,我算半个主人,招待招待还是要的。”
程妴这才把脚伸进热水,他是跟神仙一样不用吃不用睡,但是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是能感受到尘世人能感受到的舒坦的。
“你在此不过数日。”
“唔,两次加起来可能才五天。”
“便已混地和他们如此熟识。”
“没这个本事也活不到那么大。”
程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