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不清晰,便利店卖的便宜耳机效果又太差,他便狠心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副以优质环绕声响出名的耳机。透过听筒,他能够幻想对方就在身边,只要白先生一开口,他便无法自已地心跳急促、呼吸不能,会胸口发热,脸颊、耳朵发热,全身上下哪里都热。
他害怕,却又喜欢。想抑制、却无法控制本能。
那时候的白先生是他疲惫生活中的唯一解药,是他朴素人生里仅有的念想。只要他在,高桐就会很开心。
对方又问了一遍,高桐这才从那些时日回过神来。他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没胃口。
柏修文道:“少说也要吃点东西,补充些体力。”顿了顿,又开口:“不然一起去厨房,想吃什么我来做。”
高桐眼皮沉沉:“不吃了管 理叁2柒肆⑤肆零六三九……”
柏修文说海鲜粥要不要喝一点。
高桐实在困得不行,但肚子里也确实是空,听到海鲜两字胃里就蠢蠢欲动了。他嗓子干哑道:“有没有那种,海鲜味的泡面。”
“稍等。”柏修文穿上衣服,“我很快回来。”
家里并没准备这种东西,不过公里内有一家小型仓买,泡面种类应当足够齐全。柏修文下楼去提了车,到地方才发现人家提前结束了营业时间,无奈只能再到几公里外的24小时超市去买。
春节里的京城总是没人的,夜又深,柏油路上宽敞空旷,还行驶的车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柏修文瞥了一眼的远处的红灯和监控,面无表情地将油门踩上了170迈。终于在三分钟到超市买了几箱方便面。
再上车时手机来了电话,居然是邓黎昕。
“柏哥,初一快乐!”
听筒那头满是男女的蹦迪嘈杂声,还有人高喊‘邓总快发红包’,柏修文换上蓝牙,调小音量,淡淡回了句你也快乐。
“哪儿呢?回北京了吗柏哥?”邓黎昕的声音听起来喜气洋洋的:“我们在外滩这边儿开party呢,昨个儿不知是哪个傻/逼扔钱搞事,我在旁边喝酒都差点被抓进去……妈的,我要在进去一次我爹不得把我皮给扒了,”
柏修文说:“我看新闻了。你有什么事?”
邓黎昕嘿嘿一笑:“我没事,后来他们调监控发现我只是在泡妞而已,没有参与。这事儿闹得挺大啊,我看上面……”
柏修文沉默了一下,打断了他:“我说你还有什么事。”
“呃,也没有,”邓黎昕悻悻地说:“就说个新年快乐呗,然后我想问问你俩和好了没啊?其实我之前和小高接触的时候觉得他还挺喜欢你的,你俩究竟有什么事不能明明白白说开啊,真的,我现在觉得两个互相相爱的人能在一起真的不容易,我一朋友前两天自杀了,这才刚抢救回来……”
或许是邓黎昕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格外低落,柏修文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冷淡地叫他别多管闲事。他静静地看着远方的天际线,开口道:“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