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书没有和生人有过这么直接的接触，以前有学姐想邀请他出来玩也都被他委婉拒绝了。

虽然答应好了请陈皆到家里吃饭。但显然，他是手足无措的。

陈皆把红酒放到了桌上，“哥，你家有红酒启瓶器吗？”

“我去找找，稍等，你随便坐坐。”李林书是个生活没什么情调的人，唯一的爱好也就是看看书，在家里喝红酒他想都没想过。

他翻箱倒柜地找到了一把瑞士军刀，上面有个很小的启瓶器，只能凑合用了。

“好可爱的启瓶器啊哥，不过很考验技术，我来试试。”

陈皆把尖端对准木塞的中央，然后往下怼。这可是个力气活，因为一旦用力歪了，木塞就容易散架。

不过陈皆倒是挺厉害的，一点一点把弯曲的启瓶器摁下去，然后慢慢转动军刀柄，「波」的一声，木塞就和瓶身分离了。

“不好意思啊，我家没有红酒杯子，只能将就用马克杯了。不过你还是未成年学生，可以喝酒吗？”

李林书家的马克杯是很可爱的，当时圣诞节他自己去逛旧市场，在小摊上看见了这一对杯子，圣诞老人和他的麋鹿，那是他送自己的圣诞礼物。

陈皆拿了个圣诞老人的杯子，“哥我今年满18了，能喝，放心吧。”

其实李林书偶尔也羡慕别人可以和朋友像这样吃个饭，这时候的他觉得陈皆是来救他的。

他一个人在海里漂了太久，偶尔遇见的船只怀着或好或坏的心情想让他上船。

但陈皆好像是特意赶过来的，李林书这条破船上什么都没有，陈皆却不在乎，只是请他来家里做客就能这么高兴，陈皆真是个可爱的男生啊。

一顿酒饭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李林书也变得没那么胆怯了。

他的脸颊因为红酒而变得红扑扑的，他的脑子也晕乎乎的，他大着胆子问了陈皆好多问题。

比如他为什么都18了才上高二，是吃什么长大的才能长这么高，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帮不认识的人抓小偷。

除了一个问题，陈皆都笑着如实回答了——因为想靠近你，想跟你搭讪，才不是什么乐于助人，因为是你，才帮的。

当然，陈皆没有这么回答，他怕吓着李林书。

笑起来的李林书真的很好看，只不过他总是不笑，倒是爱抿着嘴，让人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李林书没酒量，陈皆带来的又是好酒，一开始喝着没事，过一会儿就觉得上头。

喝过酒的李林书更让陈皆着迷，完全像是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笑起来有两个梨涡的李林书，眼睛亮晶晶的李林书，有泪痣的李林书，都能让陈皆想起来另一个人，只不过另一个人大概是个人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