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莞手中的银箸刚掀开蟹酿橙上的小盖,橙子独有的馥郁清甜就随风而散。
“好香。”她赞道。
这道菜显然费了膳房不少心思。蟹肉难剥易碎,然而盛在小盅中的肉却很是丰足。蟹肉被沿着肌肉纹理切成细丝,过了一道葱姜蒜的炒制后,与鲜黄橙肉一同被熬煮。熬成羹状后,又在其中添了些许盐与蜂蜜提味,既能保留橙子的鲜香,又不至于涩口。
虞莞舀了半勺送入嘴中,酸甜的橙羹中柔嫩的蟹肉迸发出独有的鲜味,一时间百味在唇齿间炸开,却丝毫不显得紊乱。蟹肉柔韧弹牙,越咀嚼香气越是弥漫,令人胃口大开。
她也算吃过不少奇珍,然而,在吃到这盅蟹酿橙时仍是忍不住慨叹。
薛晏清见她吃了,自己才挑开橙盖品了一口。
不知何时起,他只有瞧见虞莞入口之后,自己才能从这些美味中汲取味蕾之享受。
虞莞吃得起兴,酸甜之物使人胃口张开,桌上其他菜肴也比往常美味了三分。
一时间,竟忘了先前的羞赧以及这一餐要说的正事。
“太和殿口谕,你可听说了?”薛晏清放下银箸,冷不丁问道。
虞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薛晏清却把她的迟疑当成了不解,剑眉一皱:“白芍不曾告知于你?”
“并非如此……只是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差点害得白芍背了黑锅,虞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发鬓。
“此事……殿下有什么考虑?”她心中有诸多猜测,难以确定。
薛晏清却道:“圣心难测,也不必测。但是那些大臣们的想法却难说。”
“这次皇父下旨,命令众臣携子前来。父子同朝为臣的本就不用恩旨便可出席,来的多半是年龄尚小、尚未做官的。”
虞莞一思索:“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