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晏清惜字如金:“儿臣知晓。”
做一个被群臣掣肘的皇帝,又怎是他本愿?
眼看皇帝已是图穷匕见,薛晏清顿觉无趣。他记挂着太医署中二人,再懒于理会那声声不怀好意的质问。
于是,他退后一步,行了一礼就大步离去:“儿臣告退。”
随着袍角消失在太和殿,熙和帝终于能袒露些许心中所想。
以此计谋挑拨母子、陷害皇嗣之人,究竟是谁?
还能是谁?
熙和帝忍住了把纸撕成碎片的冲动,他唤来内侍,一把将之捏成至团扔于内侍脸上。
“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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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署。
陈贵妃正在厉声尖叫,一副不把人喊醒誓不罢休的架势。
姿态与平日里端庄优雅的国母截然不同。
含舒嬷嬷担心她扰了屋中之人清梦,上前两步捂住她嘴。
陈贵妃一个巴掌呼上那只欲阻挡的手:“贱/婢,滚开!”
赤金镶珐琅彩的护甲极为锋锐,转瞬间,含舒嬷嬷的手上多了三道血痕。
她面不改色,不顾滴落的血迹继续要去捂嘴。陈贵妃却仿佛受了惊般退后一步。
含舒嬷嬷与拾翠对视一眼,看来陈贵妃已是惊弓之鸟、强弩之末。
她们再费些力气,受点伤也不怕,绝不能让伤害到房间中的人!
虞莞推开门来,倚着门框、抱着藕白手臂,冷冷看着这出闹剧。
她这样明目张胆地闹事,与自投罗网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