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虞莞也是这么想的,她目送着林又雨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红枫之中,良久长叹一口气。
许是今日是个积云浓重的阴天,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格外有些郁郁。
送走了林小姐,虞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莫名横梗在心头。她随着薛晏清缓缓地散步,却突然没了赏叶的心情。
“林小姐,当真可惜了。”她叹息道。
“确实如此。”薛晏清赞同地点了点头。
心性澄明、头脑清醒,更可贵的是待人坦诚,并不自作聪明。这样的女子到了后宫,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举步维艰。
若是她愿意,多花些时间站稳脚跟不是难事。若再花些心思哄住皇帝偏心于她,来日那个位置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他把这些细说与虞莞听,虞莞赞同地点头:“这样说来,林小姐向我们示好,倒是省了不少事端。”
她是毫不怀疑薛晏清会做皇帝的,不说那个虚无缥缈梦境的佐证,单看才干,薛元清那个草包八辈子拍马都难及。
上辈子是没有封后这回事的,不如说她嫁给薛晏清那一刻起,这辈子的一切都偏离了既定的痕迹,恍如新生。
她突然问道:“最后,林小姐说命父亲官复原职,究竟何意?”
是她想多了么?
“外戚与清流,自古泾渭分明,没有合二为一的。”薛晏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她既然想让父亲重新回到御史台,必须革了林大人的爵位,洗脱外戚的身份才是。”
换句话说,林又雨是在许诺,等薛晏清践祚之后之后,自请放弃太后的尊位。
果然,虞莞在心中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