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莞回想了一番信中林又雨的近况:“比起薛元清,她那处现在才是真正的热衙门。”
“林府从前不过四品台官,从不结党。并不奇怪。”薛晏清道。
“是啊。”
毕竟从常人的目光看去,眼下站位不稳、宫中无依无靠的林皇后,才是最需要襄助的对象。如此千载难逢之机,他们又怎会不伸出援手,雪中送炭呢?
“她说,给她送生子秘方的就有三家命妇,偷偷送壮阳秘药的就更多了。”
虞莞忍不住哂然一笑。皇帝如今不过四十出头,竟已被诸大臣认定了人道不能么?
说完她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而薛晏清注视着她,眸中笑意又深了些。
妻子语出惊人,他并不意外。
那些偶然淘得的话本之中,许多极尽缠绵悱恻之语。妻子若是都一一看过,那就早该通了人事。
只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是——
她既然通晓了人事,为何被微微一逗就羞窘得满面通红呢?
恐怕虞莞自己也无法回答。她纵使有了上一辈子的经历,重生之后甫一嫁给薛晏清之时,心中的无措羞赧也多得离奇了。
后来,她渐渐接受了薛晏清是自己的丈夫而非小叔,心虚气短的情绪散去,赧然之意却并未消弭分毫。
仿佛真正成了待字闺中的少女。
正在这时,白芍忽然出现:“皇子妃,时辰到了,请您进屋前去濯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