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极自然地握住了薛晏清的手,一如既往的宽厚干燥,只是有些凉。
上了马车她才问:“怎么手这么冷?早知道拿个手炉给你了。”
薛晏清体质略有些畏寒,不过这事只有太医和他自己知晓,连兀君也是不知的。没想到虞莞自己伸手一摸,就摸了出来。
他心中受用,不动声色地将虞莞的手又捉紧了几分:“这就有个现成的手炉。”
虞莞睨了他一眼,由他去了。
马车行了一会儿,已经远远能看见宫门。虞莞本是成竹在胸的,这时却心中泛起紧张之感,有些坐立难安。
“以后,若无大事,定然不准备什么宴会了。”她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即使是给你过寿,也不弄什么群臣宴饮,我们就关起门来,在长信宫安安静静地过。”
若是次次宴会都像万寿、秋狩一样横生事端,任谁也吃不消。
“好,都依阿莞的。”薛晏清说。
近来,他很爱听虞莞漫谈以两人的“以后”。不是夜深人静时,梦里偶然妄想的片影,而是真实可感的将来。
那样的场面,他略略一想,心中就泛起止不住的热意。
这次柳舒圆提出的是家宴,也就是说只有皇室中人。他们和薛元清两个在宫外开府的,是唯二两个需要入宫谒见的。
马车缓缓停靠在宫门处,虞莞与薛晏清牵着手,一前一后地下了车。她本想进了宫之后,两人的手就自然地分开,没想到甩了一下,竟然没甩开。
虞莞看了一眼薛晏清,逆料薛晏清也十分无辜地看着她。
好罢,她不再挣扎。
宫门处见有贵人前来,忙不迭地推开朱漆大门,迎着二人回到这这久违的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