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孙郑芷感激天公地母赠与。”
十分虔诚地一拜。
“子孙贾非愿与郑芷生生世世为夫妻,永世不离。”
“……子孙郑芷愿与贾非……生生世世为夫妻,永世……不离。”
十分虔诚地二拜。
贾非挪动,郑芷也挪,两人面对面跪着。
本以为贾非会说什么情话,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十分虔诚地伏下了身。
抬起脸,郑芷笑面如花,贾非满脸泪痕。
“怎么又哭啊?”
“我就是高兴。”
贾非扶着郑芷起身,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了吻,牵上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两人沿着花田旁的山路向南行,前往拜祭贾非的母亲。
泉水潺潺,飞鸟游鱼,身穿喜服的两人仿佛走在画中,阳光从树荫中漏下,斑斑驳驳。
山腰,身穿黑衣的公子弯腰将一只百合花放在了墓前,掀起衣摆靠着墓碑坐下了,抬手斟了一杯酒,笑着道:“汤絮,对不住了,我把你给儿子酿的喜酒喝了。”
贾权被捆仙绳绑着,跪在墓碑前,垂着眸,一言不发。
白耀灵道:“贾权啊贾权,大好的日子,怎么哭丧个脸啊,你得笑啊,你儿子今天大婚啊。”
白耀灵一个人叨叨了半天,贾权根本不睬他,他说累了,就拿出一包牛肉干嚼了起来。
贾非的目力耳力远超旁人,尚在林中,他就警惕起来,道:“有人!”
外祖一门在他五岁那年出了变故,满门被要妖兽屠尽,只有三岁的楠风藏在狗洞里躲过一劫,从那以后,母亲忧思神伤,不久就亡故了。
所以,贾非可以断定,来人是敌非友。
白耀灵看见了身穿喜服的两人,站起了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笑着道:“来了啊,等你们好久了。”
“白耀灵!”贾非怒发冲冠,转眼又觉得大喜的日子,身上还穿着阿芷亲手做的喜服,不能弄脏。
郑芷召出了东泽,在一瞬间握紧,道:“你来做什么?”
白耀灵伸手将掉落胸前的墨发甩到了身后,笑着往前迈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笑着道:“你成亲,我来送礼啊。”
他笑的坦诚,一双桃花眼里是说不尽的温柔。可郑芷知道,这人笑里藏刀,表面暖如朝阳,实则阴暗如蝎。
郑芷道:“不需要,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