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危险都被消除,米迦勒推开江移玉所住的那扇病房门。

所幸病房内并无人员看管,只有江移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

不愧是经历过商场大风大浪和上世纪唐人街档口厮杀的男人,就算面对近在咫尺的枪炮,依然能面不改色。江移玉抬头看了一眼米迦勒,说出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记得你。”

米迦勒并不惊讶,他对江移玉的印象很深,因为每一次江移玉来看他们的时候,都会带上很多糖果,还有各种零食。这对他们来说是鲜有的,撇去精神上的物质享受。

“我是来救你的。”米迦勒收起枪支,“下面的人我都解决了。”

听了这话,江移玉才放下心来。或许年长者就是爱唠叨,又和米迦勒是旧识,他自顾自地说起了记忆中的米迦勒。

“你是你威尔逊医生最得力的帮手,他总是和我说起你。还夸赞你金色的头发是难得的尊贵血统。”

江移玉说起了父亲,米迦勒倒有些欣慰。拉斐尔和加百列在父亲死后,态度天差地别,尤其是在金融业混得风生水起的拉斐尔,恨不得将父亲留下的印记全部抹杀。很少有人陪着米迦勒回忆那位严厉的父亲,听着江移玉的话,米迦勒也鲜少在执行任务时露出了微笑。

“你的身边总是站着一个亚洲男孩,你好像很不喜欢他,我记得每次你总是把他带到角落里打他一顿,再抢走他的糖,”江移玉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了别的事情,“我当时还有些心疼那个亚洲男孩。”

米迦勒的脸色白了又青,他走到江移玉的身后,推动轮椅,准备带他离开这个疗养院。

“他犯了错,不值得心疼,”米迦勒机械式的回答。

这样的话,在他的生命中,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对父亲说,对拉斐尔说,对自己也这么说。

“确实,”江移玉回忆起当初自己去孤儿院看望那些孩子的情形,“我听你父亲说,那个男孩经常偷女生的裙子穿,没想到年纪小的孩子也有这么变态的。”

他说到“变态”这个词的时候,米迦勒握住轮椅的手用了下力,指头发白。

江移玉完全没注意到米迦勒不太对劲的神色和表情,继续着自己的言论,“后来这个孩子怎么样了?”

“他吞了洗洁精和洗衣液,自杀了,”米迦勒推着江移玉到了电梯。

“自杀的人是没有办法进入天堂的,”江移玉不屑地笑了一声。